他握着她的手,不习惯她不蹭过来依偎自己。
姬长月微微一笑,打趣自己儿子,“说的话可要做到才行,承音跟你到人生地不熟的秦国,唯有你是她的倚靠,若连你也欺负她,她才是真的可怜。”
嬴政毫不犹豫,皱着眉头,“我绝不会。”
车架一路顺利出城,荒郊野外的地界了无人烟,般般很困,可她不敢睡觉,神经一直紧绷着,时不时要掀开窗帘瞧瞧外面。
她自出生就在邯郸,过的衣食富足,从来不知晓还有这种荒无人烟的地界,心里焦躁。
她对战国时期的事情知之甚少,虽说前世如饥似渴的吸收能看到的所有课本知识,可小学历史课本并不会详细的描述很多。
甚至直到坐在远赴秦国的马车,她仍恍惚,不真实感笼罩在她的心头,以往可以信赖的表兄犹如陌生的庞然大物,令她望而生畏。
说不出来到底如何,她确实不敢轻易亲近他,心中紧张。
他为何要带着她?
她不知晓历史中这位到底有没有表妹,他的表妹又是什么下场。
这些既定中的未知,令她惶恐不安。
会不会她莫名其妙就死了?这里可不是人人平等的现代,尤其是什么存活在宫廷内了。
越想越畏惧,又睡不着,她很难受,只能依靠形象忽然有些陌生的表兄。
‘哧——’的一声。
马车瞬时摇晃了几下停下来。
般般尖叫出声,下意识瑟缩着小身体,从座位上滚落。
嬴政一拉拉起她抱在怀里,不停抚摸她的额头与脸蛋,眉眼一转,质问道,“怎么回事?”
郭开的声音猛地提高,“加快速度,走左边小道!”
外面抽鞭声频频,马儿急促调转方向,车内摇晃不堪。
姬长月掀开帘子看去,脸色骤然漆黑,“是一群蒙面人,定是有人不甘心放我们离去,竟然派人拦截。”
她恨得咬牙切齿,戾声呵斥,“郭大人,你带的人可能抗衡?”
郭开的声音从外面钻进来,“夫人不必心急,我们先走为上,实在躲不开再交战也不迟,我王派遣来的将士个个勇猛,必不会让你们受皮肉之苦。”
正是掀开的帘儿,马车一侧嵌入其中的箭矢漏了出来。
刚才发声的便是它。
般般吓得一个猛子扎进嬴政的怀里,瑟瑟发抖。
她自来不曾受过这般惊吓,更不曾吃过这种苦。
嬴政心绪不定,不断地安抚她,只觉她像极了初生的幼猫,彷徨可怜。
慢慢的,围堵的人消失在马车后,显然没有能追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