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走后,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沉倾叶坐不住,时不时探额确保慕淳体温正常。时而整理着床铺,确定女儿睡得安稳舒适。转而拿起水杯来,这才发现里面的水都凉了,她得保证慕淳醒过来第一时间有可以解渴,于是出门重新去接水。
这是一个雪白的世界。
医院啊。
慕淳渐渐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后知后觉。
她就这么躺着迟迟不醒来,沉倾叶肯定吓坏了。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刚关上不久的门被重新打开。
她的眼皮很沉重,仅仅张开一道缝隙都极为吃力,像是被厚重的透明胶质糊住了眼睛,能看见一个高糊的人影来到身边。
谁?
这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在注视着她。
她努力打开了牙关,却张不开嘴唇,好像皮肉分离了一般。
打完水回来的沉倾叶见到病房里多了一个人。
“小习?你伤口不疼了吧?”
秦谙习……对,秦谙习的头被砸了,流了好多血。
是那个抹额男干的。
她努力地支起耳朵,可是他说话声音几乎没有,或许只是她听不见,她的耳朵生病了吗?
“多亏了你小淳才没有出事。可惜小淳还没醒,不然还能和你再见一面。”
“好,你走吧,如果她之后问起,我会跟她说的。”
这两个模糊的影子在眼前,她仿佛和他们身处两个世界,她轻飘飘的浮着,被关在了这个沉重无比的躯壳里。
妈,你们在说什么?
他转身是要去哪里?
要走了吗?
别走,拦住他。
她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