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红唇轻启,软声说道,“只是郡王妃哭哭啼啼,替她母亲打抱不平时,她母亲的眼睛里,只有我。”
啊?
忍冬微愣,“老夫人为难你了?”
宋观舟轻哼一声,“也算不得为难,只是罔顾她亲生女儿与侄女,跪在跟前哭成泪人,不问一句我的儿可好,却指着我兴师问罪,说我为何还不曾有孕……”
“那等时候,还不忘刁难您?”
真是不可思议!
宋观舟淡淡一笑,“放心,我立时就呛声回去,说得亏她这大半年来吃斋念佛,为我与四郎祈福,来年定然能生个大胖儿子。”
噗!
忍冬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少夫人,奴本来还担忧,四公子也不在您跟前,若要是被欺负,也没个人替您说话呢。”
“那等要紧的时候,她还只惦记着我,也是难为这老太太了。”
宋观舟语气里全是讽刺,忍冬听得明白,“瞧着今日之事也算给郡王妃些教训,来日只怕不为难你了。”
“忍冬。”
宋观舟轻声呼喊跟前最得力的管事,“我的敌人,从来不是裴秋芸,而是金拂云。”
一句话,点醒忍冬。
“世子夫人往日还跟金拂云勾搭一处,坑害于您,而今得了警告,希望不要再执迷不悟,否则——”
忍冬低头,沉思片刻,才抬头说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如若这府邸里出了内贼,以那金拂云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罢手。”
提及金拂云,宋观舟两眼一抹黑。
“大将军回来之后,郡主别院内院的消息,是压得死死的,半分探听不到。”
“孟嫂壮姑时不时的出去走动,蝶衣有空也往秦家去,但不曾有信儿。”
“金拂云,不会就此罢休,必然还在想方设法报复我。”
宋观舟完全笃定,但忍冬想来,怀着侥幸心理说道,“上次金拂云来给少夫人您赔罪,奴瞧着她又瘦又瘸,全无半分金家大姑娘的气势,想必……,也是挨了大将军训斥,不敢再生歹意。”
不敢?
宋观舟坐直身子,冷了面容。
“忍冬,切忌不能小看金拂云,她心性坚韧,手段残忍,绝不是大将军几顿板子能训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