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神奇的是星子种下的“拥抱星尘”种子,它们长成了会滚动的小星球,每个星球上都住着个小小的“星尘精灵”。这些精灵会敲开生灵的门,递上一颗亮晶晶的星尘:“这是别的宇宙的朋友,托我送给你的‘开心’,他们说看到你笑,他们的掌纹会发痒哦。”
阿尘跟着引路蝶,在各个宇宙间旅行。他看到有个宇宙的“时间流”是环形的,那里的生灵永远在重复同一天,却因为能收到其他宇宙的星尘礼物,每天都过得不一样;他看到有个宇宙的法则是“越分享越富有”,那里的生灵把自己的影子念头都装进透明的瓶子里,挂在树上当装饰,路过的旅者可以随便拿,拿的时候要留下自己的故事当交换。
在一个全是海洋的宇宙,阿尘遇到了群“浪语者”,他们能骑着海浪唱歌,歌声能让海底的沉船浮出水面,船上载着远古的信件。“这些信是以前的宇宙写给我们的,”浪语者的首领递给阿尘一封贝壳信,“你看,这封里说‘我们快消失了,但看到你们的浪花开得很好,就放心了’。”
阿尘把新宇宙的儿歌写在贝壳信的背面,浪语者们立刻骑着海浪,把信送到了海底最深的地方。那里沉睡着一群“守墓鱼”,它们的背上驮着无数宇宙的墓碑,墓碑上没有名字,只有段旋律。当贝壳信的旋律和墓碑的旋律重合,墓碑就会化作气泡,升上水面,变成新的浪花。
“守墓鱼说,这叫‘旋律转生’。”浪语者笑着说,“就像星子炸开不是结束,墓碑冒泡也不是消失,是变成了更自由的样子。”
引路蝶突然停在阿尘的掌心,翅膀上的纹路变成了一幅地图,标注着所有宇宙的“法则之花旅行路线”。阿尘顺着路线看去,发现这些路线最终都指向一个点——根音花的花蕊中心。
他跟着引路蝶飞到根音花旁,惊讶地发现花蕊里,竟坐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元初!他不再是少年或前辈的模样,而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正拿着根星尘树枝,在花蕊上画着什么。
“我在补画‘宇宙家谱’呢。”元初抬起头,手里的树枝指着花蕊上的图案,那是无数交织的线条,每条线上都写着生灵的名字,从李默五人到阿尘,从影族首领到星子、虹、溪,甚至还有73号宇宙的碎语者、全是海洋的浪语者……“你看,每个名字旁边都有别的名字,就像树叶总要长在树枝上,我们从来都不是单独的‘存在’。”
元初的树枝在阿尘的名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花苞:“这是你的‘未完待续’。每个生灵的故事都不会真的结束,就像我当年以为自己创造了法则海就完成了使命,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着你们把星海连成一片。”
阿尘突然明白,为什么根音花没有花瓣——因为所有生灵的故事,都是它的花瓣;为什么法则之花要旅行——因为“传递”本身,就是最动听的旋律。
当第一千个宇宙的共鸣枝连接成功时,发生了件更奇妙的事——所有宇宙的边界开始变得透明,站在新行星上,能直接看到73号宇宙的碎语者在星片上写字,看到全是海洋的宇宙里,浪语者骑着浪花给守墓鱼唱歌,看到时间是环形的宇宙里,生灵们举着星尘礼物,在同一天里庆祝无数个“第一次”。
共语台已经扩展成了“共语星海”,原来的台面化作无数漂浮的岛屿,每个岛屿上都刻着不同的故事开头:“有一天,一只会旅行的法则之花落在了我的窗前”“我在静默带捡到了片会唱歌的星尘”“掌纹里的光点告诉我,远方有个朋友在等我”……
阿尘成了共语星海的“故事收集者”。他每天都会收到来自不同宇宙的信,有的是用彩虹花瓣做的,有的是用星尘写在风里的,还有的是用石灵的眼泪冻成的冰晶。其中有封信最特别,来自一个刚诞生的宇宙,信封是片空白的叶子,里面只有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我在呢”。
“这是‘初声族’写的,”余响族首领指着叶子上的字,他的身体里已经能看到一千个宇宙的星轨,“每个新宇宙诞生时,最先出现的生灵就是他们,负责给所有老邻居报信。他们不会说复杂的话,因为‘我在呢’三个字,已经包含了所有想说的——‘我来了’‘我记得’‘我会继续’。”
虹的翅膀如今能同时承载一千个宇宙的色彩,它每天都会在共语星海的上空盘旋,把各个宇宙的旋律编织成新的乐章。有天它编织出一段特别的旋律,这段旋律让所有正在争吵的生灵都停了下来,让所有孤单的生灵都觉得掌心发暖,让所有害怕的生灵都想起了共语台的那句话。
“这是‘元初的私心’旋律。”虹笑着说,它的翅膀上浮现出元初手札的最后一页,那页纸上画着个简单的图案:无数个小圆圈连在一起,变成了一片星海,“原来他刻在我们灵魂里的底色,就是‘想在一起’啊。”
溪的水痕已经蔓延到了所有宇宙的河流里,它在每个宇宙的源头,都留下了一颗“初心草”种子。这些种子长出的草叶上,不再只有过去的记忆,还能看到未来的画面:有的画着新的共鸣枝正在生长,有的画着初声族正在给更遥远的宇宙写回信,有的画着小星子们正在教石头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