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泉这两日惴惴不安,生怕朝廷查到他头上,终于到今日,“大理寺少卿登了门,拿走了军器监所有出货名录,还询问了许多细节,我怕呀,我怕出岔子。。。。”
陈夫人闻言如同塌了天,整个人从圈椅里滑下,“天爷呀,这可了不得!”
这等时候,她便想起裴家来,一把爬到陈泉膝头,抱住他晃,“老爷,咱们带着岚儿去裴家,求裴越,求他替咱们周全,他定是不愿看着长姐阖家遭难的!”月丅樆ɡё
陈泉却不以为然,苦涩道,“不可,那裴越是什么人,你能不知?说得好听他是风光霁月铁面无私,说的不好听他便是六亲不认,一旦被他知晓,怕是得亲自押着我送上断头台!”
陈夫人一下泄了气,瘫在地上。
同一时刻,萧侯府。
萧镇立在书房门前望向洞开的门庭外,细雪洋洋洒洒恍若帘幕,被穿堂处两方亭亭竖灯照得丝毫毕现。
萧镇眼看雪越下越大,问起身侧的管家,“恒王殿下当真说要来?”
管家道,“回老爷的话,殿下身旁的杨公公亲口告诉老奴,当不会有差。”
萧镇只能接着等,抱着暖炉,揉了揉疲惫的眼角,这时,听得管家哎哟一声,急望过去,便见披着貂皮大氅的恒王器宇轩昂迈进了门庭。
总算来了。
萧镇露出笑,立在门槛内朝他施了一礼。
恒王大步踏上台阶,
侍卫替他收了伞抖落残雪,退去一侧。
恒王拍去身上的雪丝,冲门庭内的萧镇道,“深夜叨扰,岳父恕罪!”
“哪里的话,殿下请进。”
迎着人进内,分君臣落座,管家亲自上了茶水点心,掩好门退开了。
恒王在主位坐定,不疾不徐饮着茶,没急着开口。
萧镇见他冒雪而来,手里空空,只当他冻着,将手中的暖炉递过去,“殿下要不暖暖?”
恒王摇头,这才抬眼看他,“我方才打宫里探望父皇出来,耽搁了些时辰,叫岳父久等。”
萧镇见他不接暖炉,重新兜回自己掌心,笑道,“这是应该的。”
萧镇平日虽骄横跋扈,在恒王面前却也不敢摆岳父架子。
他女儿前不久替恒王诞下嫡子,只等恒王登位,他便是板上钉钉的国丈,萧侯府前景一片大好,朝野现在巴结他的太多,行事自然要收敛些。
恒王叹道,“我来是想问问你,李襄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萧镇信誓旦旦道,“快妥了。”
“快妥了是什么意思?”恒王不是很满意,他希望听到的是“已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