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有拒绝。
难不成他其实完全没往心里去,只当看笑话似的看待她?
见骊珠久久不语,只怒火中烧地盯着他,裴照野心头有种微妙的异样感。
即便是方才意识到上头有位高权重之人,想要置他于死地,裴照野都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然而此刻对上她的双眼。
想到今日带她下山,目的本就不纯,就更有种说不出的如芒在背。
长君疯狂地给骊珠使眼色。
骊珠垂下眼,端起茶盏道:
“有的人生来舌上有孔,生来就是山匪也没什么奇怪的。”
听到她终于开口,裴照野微僵的肢体松了下来。
“你说这个?”
他俯身凑近了些,指了指自己伸长的舌。
长君也伸头去看。
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细看。
舌尖右侧,穿孔留下的伤早已结痂愈合,留下的小孔并不大,银环穿孔而过,只留头尾两粒银珠在外,带着残酷而冰冷的野性。
裴照野收回舌头,挑眉笑道: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起,第一次见的人,多少都会好奇。”
骊珠很轻地哼一声,想:
有什么可好奇的,她都亲不知道多少遍了。
“不过,你怎么会觉得它是天生的?天生如此模样,岂不是天残?”
长君也朝骊珠投去疑惑目光。
“确实,娘子,哪儿有人天生舌尖有个洞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骊珠便更生气了。
这天底下除了他自己,还有谁会编这么多谎话来骗她!
从前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可他眼都不眨一下,信誓旦旦地说他的舌头生来就这样,骊珠也就信了。
还不敢多问,怕他以为自己嫌弃他而难过。
……结果这也是骗人的!
“不是天生的,那是怎么来的?”骊珠瞪着他。
“很好奇?”
裴照野觉察到她态度松动,撑着下颌,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笑,“自然是人为的。”
骊珠轻轻拢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