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哥走了,喻时九待了两个白天加一个晚上,让他不安的心慌的情绪愈发如影随形,再也住不下去。
白天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喻时九在夜幕来临时,告别了林家的人,自己开上高架走了。
他走了一条平时不会走的、很远的路。
先绕去了洲际附近,又绕城整整一大圈再回来,然后看到路旁一个他没有去过?购物中心。
喻时九在里面逛了一圈,初几的年节,这个商场里最热闹的地方是首饰店和花店。
这些平庸的首饰没有一个配得上他哥,他要给他哥的钻戒,那一定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所以他走进了花店。
喻时九选了一束很纯洁、很配他哥的白玫瑰。
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他在那家学校附近的淮阳菜餐馆里,在他们共同进餐的透明的天台上,在清亮的月光下,他和他哥之间就隔着这样一支无比纯洁的白色玫瑰花。
上面有散落的皎洁月光,有他哥漂亮的脸。
喻时九那晚用白色和香槟色的玫瑰花,将透明的天台布置得满满当当,然而现在手里这一束,它不多,也不夸张,只有三十九朵。
喻时九想要拿在手上轻盈一点,送出去的时候方便一点的。
让他能一手拿着花,一手毫无障碍地把他哥抱得紧紧的,跑过去扑在他哥身上也没事的。
他要在这个冬天真正牵到他哥的时刻,得到一个吻。
喻时九在回家的途中,给张伯打去了电话。
“小少爷。”张伯那头立刻就通了。
“我哥在家吗?”喻时九说:“我马上到家了。”
“大少爷出门了。”张伯问:“您找他有事吗?”
“不在?”喻时九中午联系他哥的时候,他哥明明说自己在家的。
“啊,是这会儿不在。”张伯解释道:“大少爷这两天在忙,早晨出去了,中午回来了一会儿,下午又走了。”
喻时九的神色渐渐暗沉起来。
喻舟夜回家了,又走了。
他会在哪里呢?他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呢?
张伯说得这么含糊不清,好像没漏洞,可张伯在喻家干了这么多年,是个好管家。
是不会含糊其辞,连个具体时间都给不出来的。
喻时九知道问他是没用了。
“如果我哥回来,跟他说一声,我在找他。”喻时九说。
他挂掉电话,特意翻到他和喻舟夜中午简短的对话,一点异样也没有。
他哥会猜到他会突然回家吗?
他哥那么聪明,一定能猜到有这种可能。
那为什么,要隐瞒自己要出门的事情。
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凭喻时九和喻舟夜对弈多年的经验,他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