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出口,明承恩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几乎带上了几分颤音。
他知道自己这话有多苍白,
可眼下,除了海岳,他实在找不到第二个能指望的人了。
海岳静静地看着他,看了许久,
久到明承恩都以为他会答应,
久到殿外传来更夫敲过寅时的梆子声,他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几分怅然,还有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陛下,臣不敢当忠臣二字,只是做了臣该做的事,
至于帮陛下。。。臣做不到。”
“为什么?”
明承恩的声音陡然拔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朕都这样求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帮朕?
你忘了先帝对你的恩宠了吗?
你忘了你身为都御史,该效忠的是朕这个皇帝吗?”
“臣没忘。”
海岳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明承恩的心上,
“臣没忘先帝的恩宠,也没忘身为都御史的职责,
正因为没忘,臣才不能帮陛下。
陛下,您登基这几个月,做的那些事,难道还要臣一一说出来吗?”
明承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躲闪着,不敢再看海岳:
“朕。。。朕做什么了?
朕不过是。。。不过是在处理朝政罢了。”
“处理朝政?”
海岳轻轻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陛下登基之初,各地灾情告急,
户部奏请调拨京仓的粮食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