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和秦书经验足,知道哪里的土更板结,翻得格外仔细。
王玲和黄英虽然力气小,却也咬着牙跟在后面,一点点把漏翻的边角刨开。
太阳毒辣辣地晒在背上,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进滚烫的土里,瞬间就没了踪影。
几人不说话,只有锄头撞击土地的“咚咚”声,和偶尔交换工具时的几句低语。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个月。
直到把麦种播下去,浇透了水,才算真正完活。
收工那天,村里的老人们坐在晒谷场边抽烟,见他们过来,笑着说:“这下能歇着了,差不多能闲俩月呢。”
“真能歇俩月?”李广累得直捶腰,眼睛亮了起来。
“可不咋地。”老人磕了磕烟袋,“得等到来年二月末三月初,麦苗返青了,才用得着下地。
这俩月,除了拾掇拾掇家里,就等着过冬了。”
顾从卿几人相视而笑,心里都松了口气。
这两个月的活计,比刚来时累得多,每个人手上都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胳膊腿更是酸得像散了架。
能有两个月的空闲,正好能好好歇歇,再把过冬的东西准备得更妥当些。
往知青点走的路上,王玲脚步轻快了不少:“这下能有时间做衣服了,之前总顾不上。”
黄英也笑:“我还想腌点萝卜干,我妈给我带的方子,说不定能成。”
秦书盘算着:“得再去砍点柴,硬柴越多越好,省得到时候不够烧。”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累,却带着股踏实的盼头。
两个月的空闲,足够他们把小窝打理得更暖和,也足够他们养精蓄锐,等着来年开春的新活计。
看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子,感受着身上渐渐散去的疲惫,顾从卿几人只想先好好喘口气——过冬的事,慢慢来,总有应对的法子。
秦书蹲在柴火垛旁,手里的斧头起落间,硬柴被劈得整整齐齐。
“你看这阵子,见了大队长都能笑着递根烟了。”
他抬头对顾从卿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松弛,“上次那事过去大半年,估摸着早就翻篇了。”
李广抱着一捆枯枝从外面进来,闻言接话:“可不是嘛,前几天去供销社,他三弟妹还主动跟我搭话,问咱柴火够不够。”
他把枯枝扔进灶房,拍了拍手,“我看啊,都是一个村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还老记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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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门心思扑在过冬的准备上,白天上山砍柴,傍晚就着油灯编筐子,打算开春拿去镇上换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