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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之后的日子,平淡而又惬意。我乐意听母亲的唠唠叨叨,然后在养父喝了酒以后一起数落她的种种行为。母亲大呼白疼我了,臭丫头这就要上大学,离家越来越远。
我说我上大学的地方还在本地,不算太远。
只是母亲嘴里的“家”,与我理解的不一样。
我很感谢孙胜男前前后后为我所做的一切,像是新皇帝登基,重赏群臣,布泽天下,他是我的“第一谋士”,我在QQ上问他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他寄到深圳去。
哪知孙胜男说了句:“也不是白帮你的,我得要报酬。”他说,“你请我喝一杯奶茶吧,要最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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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我痛快答应。
2010年,还没有所谓的线上红包,于是我向孙胜男索要居住地址,他忙问我:“是要给我寄一杯奶茶吗?”
“那当然”。
孙胜男很好奇我会怎么做,欣然告知我地址。而我灵机一动,想到了感谢他的点子。我寻思着陶学姐帮我考试都给了八百块钱,给孙胜男的感谢费不能低于这个数吧,于是从银行取八百八十八块钱,用信封包裹,手写满满一整张A4纸的“谢谢你”,末了加了句“Ps:足够你喝一年的奶茶了吧,祝老板发发发”。
很有诚意吧。
我的心里也萌生了一颗种子,想去深圳。
…
所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大学开学报到前一天,陶李铭学姐联系我,看看还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于是我和季琦的报到过程很顺利,不必像其他新生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已经不是初次见面了,所以也熟络了很多,季琦跟学姐说:“你是不是爸爸姓李,妈妈姓陶?”
我反驳道:“应该是爸爸的姓氏在前面!”
季琦挠挠头:“对,我口误说错了。”
陶学姐笑笑:“季琦还真是好说话,这种普通的小事也立马道歉。”
季琦对着陶李铭挤眉弄眼,手指指着我,意思是佀晓珺脾气不好,他大人有大量。当然,我也知道是在开玩笑,跟着一起打哈哈,边聊天边办手续,等领完被褥床单的大包裹,代表着入学的流程办成了。陶李铭帮我背着大包裹,我拉着手提箱,前往女生宿舍,我所在的房间位于三楼,没有电梯,无论是抬箱子还是大包裹,都费了不少力气。也许是警校规范管理的缘故,男性是禁止进入女生宿舍的,哪怕是今天格外需要“苦力”帮助,哪怕是新生的父亲,都被拒在门外。所以,刚走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门口围满了男士,我还一度以为走错了地方,差点就要张嘴询问学姐愚蠢问题了。
陶李铭打电话叫其他人过来帮忙,电话那头的人拒绝了她,理由是被学生会的人指派给另一个新生帮忙。没办法,我们两人只得慢慢挪。她好八卦啊,一直问我和季琦谈恋爱的事,但此时此刻正在干活,需要说些什么分散注意力,我就也滔滔不绝讲起了从小学到现在的故事。
“学姐,你没找男朋友吗?”我问道。
她狡黠笑着:“这不正等着找个学弟。”陶李铭其实长相还不错,就是肤色有点黑,她那双眼睛尤其好看,黑色瞳仁大且明亮,我们四目相对,那双眸子就是镜子,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看到自己对未来大学生活那些兴奋、憧憬的样子。
终于把行李抬到寝室门口,陶学姐一眼就看见刚才打电话的人,两人相互手扶着腰,陶李铭对着对面的女生撒娇多么多么辛苦,随后做介绍:“这是我的同桌,也是最好的闺蜜;这是要我帮忙的新生,佀晓珺。”
寝室走出一个人来,好巧,是体能测验遇到的短头发女生。她看到我就笑了:“我见到你第一眼就想往裤子拉链那里看。”
这也是学生会指派人帮助的新生。
虞囡茹这几天剪平了稀奇古怪的发型,就显得像个好学生样了。如果说仅仅是有学生来帮忙就算了,寝室又走出的人,同样很年轻,比我们略显老成,陶李铭和她的同桌迎上去叫了句老师好。
虞囡茹挽住老师的胳膊,很亲昵的样子,她说:“你眼前这位漂亮优雅的女士,就是咱们的中队长。”
在警校,辅导员被称作中队长。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却一下子就理解了“中队长”是什么意思,它类似于高中时期的班主任。
“老……老师好。”我拘谨起来。
老师朝我点了点头,随后训斥虞囡茹不要没大没小的,到学校就有个学生样子,接着就说到了她之前另类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