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尸骨未寒,他赵偃?那个陷害手足的奸佞小人?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窃据赵国的王位?”
巨大的悲愤和屈辱,彻底冲垮了他的理智:“那王位是我的!是我的!是父王留给我的!啊~~~赵偃!奸贼!!”
他疯狂地摇晃着侍从,嘶吼着,质问着,仿佛要将满腔的冤屈和恨意都倾泻出来。
父王驾崩的噩耗,将他坠入绝望的深渊。
而赵偃登基的消息,则在这深渊底部点燃了焚毁一切的业火。
那是他的位置,那是父王顶着压力,执意留给他的位置,是他在咸阳忍受屈辱、苟延残喘的唯一精神支柱。
是他在无数个不眠之夜,对着故国方向无声呐喊的归宿。
侍从惊恐地看着他,赵佾此刻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与骇人。
那不再是温文尔雅的春平侯,而是一个被命运彻底激怒、撕去所有伪装的复仇之魂。
“蛊……好一个‘蛊’……”赵佾颤抖道。
他早该想到的,从这栽赃陷出现的那一刻起,赵偃的野心就已昭然若揭。
这王位,根本就是他用阴谋诡计和父兄的鲜血垫起来的。
他后悔当初不该因父王的一时权衡而忍气吞声,后悔没有在离开邯郸前就铲除这个隐患,后悔……自己竟对血脉亲情还存有一丝荒谬的幻想。
正是这丝幻想,让他在咸阳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让赵偃在邯郸畅通无阻。
“奸贼……赵偃!奸贼!!!”赵佾再次嘶吼出声,声音极度愤恨。
片刻的癫狂后,一股冰冷的、决绝的念头压倒了一切悲愤。
他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松开手,侍从跌坐在地,肩头衣物已被撕裂,露出几道清晰的、渗出血丝的指痕淤青。
赵佾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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