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知青看着精得很,万一去了镇上跟家里递话,说些不该说的,咱们这大队可就麻烦了。”
大队长拿起顾从卿留下的那两张工业券,在指间转了转,不屑地笑了笑:“他们能跟家里说什么?”
他把工业券揣进兜里,慢悠悠地说:“他们来这段时间,咱们哪样不是按规矩来的?
该给的粮食给了,该派的活派了,没克扣他们,没打骂他们,更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有啥可告的?”
“真要是告了,让上面来人查才好呢。”
大队长敲了敲桌子,眼里闪着精明的光,“查来查去,啥猫腻没有,反倒显得咱们办事敞亮。
这一回查不出东西,他们下次再想往家里递话,谁还信?”
他顿了顿,又道:“先给个甜枣尝尝,让他们觉得咱们不是不近人情。
往后呢?
该拿捏还得拿捏,工分、粮食都捏在咱们手里,他们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不还得看咱们的脸色?”
村支书琢磨了琢磨,觉得这话在理,点点头:“你说得是。
还是你想得周全。”
大队长拿起笔,在账本上勾了勾,嘴角噙着一抹算计的笑:“两天假而已,让他们去折腾。
等回来,该上工还得上工,该挣工分还得挣工分。
没了工分,他们啥也不是。”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大队部里的油灯亮了起来,映着两人各怀心思的脸。
在他们看来,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再精也翻不出这村子的手掌心——毕竟,日子长着呢,有的是办法磨平他们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