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等张口,一道灵光闪过,她上下两片嘴唇就被禁言术紧紧黏合在一起。
释放仙术的滢罗用力握紧试图挣扎的浣魄手腕,对于神帝的偏袒和搪塞毫无不满。她偏过头,以眼神致礼扶胥,又朝九昭露出一抹浅淡柔和的笑意,接着恭敬道:“那臣等告退。”
……
乘坐华美的天辇返回二清天的途中,九昭心情好了许多。
情路不顺又怎样。
就算再来一百个男人,也不会有父神待她更好。
神帝一开口,硬是将浣魄口中九昭施加的惩罚性质扭转,变成西海仙族应对储君大礼问安。那原本只是惺惺作态的磕头,不得到上位者赦免,也只能落到实处,直把她的额头磕出一片红。
九昭回想着浣魄的窘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一手撑住下颌,一手掀开天辇的帘缦,哼着歌打量满天绮丽云霞。
一片静谧祥和里,身旁的人冷不丁开口:“殿下,你不该如此。”
“神帝向来宽和待下,却为了你的事多行偏心袒护之举,长此以往,众仙必定心生不满。”
到二清天的路程不过耗费半炷香的时间,忍忍很快就能过去。
九昭懒得同他废话,歌声不断,充耳不闻地继续浏览更远处的景色。
“殿下。”
扶胥眉心又是一跳,沉声再唤她道。
“啊,你在跟本殿说话吗?”
九昭这才反手指向自己,妍丽小脸上茫然满布。
“臣刚才劝诫殿下的言语,殿下一句也没听到吗?”
面对扶胥询问,九昭无辜歪头:“抱歉,都怪本殿从来没跟你说起过,本殿从小到大身体都有一种病症,就是耳畔闯进讨厌之人聒噪的话语,灵台会自动屏蔽过滤。”
“……”
扶胥凝视她晶亮的瞳孔,只觉那里头总能蹿出生生不息的火苗,吞噬掉人的克制和理智。
他定了定神。
默忖当初神帝将九昭托付给自己时,曾有过的一番推心置腹恳谈,自觉身为储君王夫,有劝导匡扶之责,便把话展开揉碎了同她道:“今日这件事,浣魄冒犯殿下在前,但殿下可以——”
“怎么,你不觉得是我故意找借口刁难你的心上人——
“而是真正认为是浣魄犯了错误吗?”
九昭不客气地掐掉扶胥的话头,语气中平添几分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不可思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