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魄乃西海上阶金仙之女,心高气傲,自觉被九昭这般要求是受了屈辱。
她猛地抬起头来,晶莹的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九昭心肠坚硬,并不吃她这套,转过脸悠悠观望花园风景,另旁的女婢代她开口讥讽:“浣魄仙子不愧出身西海,浑身上下竟都是水做的,动不动就掉眼泪珠子。”
浣魄瞪圆眼睛:“你!”
滢罗旁观片刻,见事态愈演愈烈,连忙率众下跪请罪:“殿下,臣——”
这厢正在僵持,那头另几道人影逐渐走近。
议完交战之事,扶胥随行神帝身后,见九昭面前跪了一地女仙。
领头者,正是那曾经她父亲隐晦透露过结亲意向的滢罗。
“昭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见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九昭勾起笑容扬声问安:“昭儿拜见父神!”
她小跑过来凑在神帝手畔,将扶胥整个挤开,裙摆上的扶胥花漫漫扫过他的脚背,“回父神的话,西海的浣魄仙子问安于儿臣,却不慎行错了礼,所以儿臣在此,提点了她们几句。”
扶胥站定,闻言眉心跳了一跳。
犯错的浣魄未跪,其他人却为了平息九昭的怒火通通下跪。
这若是传出去,着实——
然而神帝在前,没有他开口的余地。
这时,那倔强不跪的浣魄,突兀扑通一声跪地伏倒:“所有错处,皆系浣魄一人所为,还请殿下不要为难西海的其他仙子们,浣魄任打任罚,无怨无悔!”
说完,她不顾在场其他人的神色变化,开始砰砰磕头。
事情的对错原本尚未下定义,只等神帝裁决。
浣魄如此行径,却隐隐将风向变了一层意味。
“你乔张做致的干什么!本殿不过——”
九昭看不惯她的矫情做派,扬声就要辩解,又被神帝打断:“好了,昭儿。”
唤出九昭乳名,神帝没有继续说下来,他看着浣魄足足磕头五十下,才若无其事道:“既百年未见,西海众仙对你行次大礼也是应该的,礼数已全,你们就早些离开吧,别叫神王久等。”
神帝这般言辞,无非要将矛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浣魄磕得额头红肿,却只得到最差劲的结果,自然不甘。
她在家里口无遮拦惯了,含着热泪又想控诉九昭的罪名。
然而未等张口,一道灵光闪过,她上下两片嘴唇就被禁言术紧紧黏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