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立春出生的,我妈妈本想叫我何春的。是爷爷听了不同意,说太俗气,他说,就叫何喜吧。”
“爷爷说立春这一天是新春的开始,是……欣喜,所以我的名字是喜。”
石磊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以前跟我讲过。”
何喜又说:“他是个老党员,每天七点都要准时看新闻联播。”
“有一次,家里停电。”
“爷爷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小收音机,调了半天信号终于在七点十分听上了新闻,他当时笑的可开心了。”
石磊说:“你也跟我讲过。”
何喜低头,把那张用过的纸巾翻来折去:“对不起,打扰你开车了,我不说了。”
石磊从扶手箱里抓出几块雪花酥,自己先用牙撕开一个,吃进嘴里。
然后把剩下的塞进何喜手里:“垫垫肚子。”
何喜低头打量,包装袋很可爱,小兔子的、小熊猫的、小老虎的……
没印厂家。
一看就是自制的雪花酥。
她撕开一个,放进嘴里,确实是自制的,用料很扎实,一口下去,满满的蔓越莓。
何喜说:“谢谢,很好吃。”
终于到了大兴镇,何喜问:“你去哪啊?要是不顺路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我打个三轮车回去。”
石磊斜睨她一眼:“大半夜的,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会送她回家。”
何喜又说谢谢。
石磊把手机递给何喜,“不用谢,顺路的事,给我导个航。”
何喜没接,“我用我手机吧。”
接下来的路上,只有导航的声音。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爷爷家。
门口挂了白纸、院子里搭了灵棚,一个大大的“奠”字立在中央。
她在门口,就听见了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声。
何喜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这情况,我就不请你进去坐了。以后……”
她想说以后请你吃饭,可转念一想,他俩哪来的以后,就住了嘴,开门下车。
门口停了车,屋里早就有人出来。
姑姑见车上下来的是何喜,忙抱着她又是一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