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那么听话,在她面前低着头,垂着眼睫。
她的腰。
“席倾……”
她想看她的脸,病态的,潮红,呼吸急促——
抓着枕角的手指已经足够绷紧,但又过于紧了,像绷过头的弦,在某一刻一下子断开,凝在那里。
好一会儿,那白皙的手才动了动,僵硬感消失。
谢年睁开眼睛,熟悉的感觉似乎还没从脊椎褪去,指尖尚在发麻,喉咙干燥。
她起身,像以前一样,去洗手间清理。
早饭的时候,席倾看到谢年眼下淡淡的青。
“谢年,你晚上没睡好吗?”席倾问。
谢年眼皮子都没抬,“嗯。”
席倾感受到她一身躁气,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喝自己那杯牛奶。
早饭简单,五分钟就结束了,小敏阿姨的车停在门口。
两人坐上车,席倾戴着口罩坐后面,谢年好像没太睡醒,忘记嫌弃她病还没好,也跟着她坐后面。
一坐上就靠着椅背,闭着眼睛。
她们早自习是六点半开始,谢年早上无所谓一定早到,大多都是把时间误差卡在三分钟内。
当然,开车的小敏阿姨也很给力。
到学校里,童欣怿看见席倾还带着口罩不免吃惊,“这都一周了,你的病还没好啊?”
席倾也苦恼,说:“希望这周就好了。”
童欣怿拍拍她的胳膊,语气里带出一丝同情:“你好惨。”
席倾叹气,拿出语文书。
早自习五十分钟,第一节课是化学,老师一进来就说先过卷子,上周周测的试卷。然后是英语,也是过卷子,接着便是大课间,有二十五分钟,不过要先去操场做操。
席倾饿的很快,做完操后对谢年说:“谢年,一起去食堂好不好,我想吃鸡肉卷。”
学习让谢年冷静,她早已经平静下来,闻言点点头:“走吧。”
两人随着人流去食堂,却不显亲密,没有像别的女生那样手拉着手,胳膊挎着胳膊,只是并着肩膀,步伐一致。
阳光轻轻地筛在她们的发梢上。
食堂的鸡肉卷大概率加了科技狠活,所以味道浓郁,特别好吃,反正比她们带的火腿三明治要美味,就是排队的人太多,她们匆匆买完,来不及好好品尝,就囫囵吞下。
第三节课是生物,生物老师是个很严肃的老太太,戴圆眼镜,讲课的时候不喜欢板书,而是喜欢在走道里走来走去,走累了,就用腿靠着学生的桌子借力休息。
高老师敲门的时候,她正靠着席倾旁边人的桌子。
“不好意思,丁老师,打扰一下。”高老师很客气,赔着笑。
丁老师很不客气,放下教科书:“小高啊,上课呢,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