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到撤回,沈艳秋也就花了十几秒。她心有余悸了半天,看周颂南没回应,连“对方正在输入”都没出现,再想起这一行的强度,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九成九在忙,哪个苦逼建筑人会天天盯不相关信息啊。
医生询问情况后,担心脑震荡风险,让观察到傍晚再出院。
几个小时后,沈艳秋踌躇了半天,还是决定坦白从宽:“那个,真真,我有个事想和你说——”
成禾真正在扶着嘴,艰难喂自己果切,火龙果已经切到最小。在这种事上她向来勇往直前。
“嗯,咋了?”
“我今天不是备份照片吗,出了点意外。”
沈艳秋纠结了下,真正重要的还没说出来,成禾真的目光忽地越过她,愣神地定住。
很快,压力感让沈艳秋如芒在背,她倏然扭头:“……”
男人站在病房门口,四点多阳光正盛,淡金的光反照进他黑眸里,显得颜色都浅了些。一股寒意无声腾起。
“……你们先聊。”
沈艳秋对着成禾真悄悄合掌,意思是对不住了晚点再说,现在大家互欠一局。
“哎!”
成禾真眼见叫不住她,只能先快速低头,手掌飞速遮在额头上,挡住大半张脸,有点尴尬道:“……哎,你怎么突然来了?”
没人回答她。
过了几秒,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立在她床前。
成禾真也不好抬头,先是干笑,又囫囵地搪塞了两句:“就是看着吓人,医生涂太多红药水了,而且那个药膏也是黄色的,其实完全不——”
男人微凉的大掌冷不丁抓扣住她左手,不由分说、强硬地挪开。
成禾真话一顿,心里叹息一声,不想跟他拧着来,干脆任他去。
周颂南垂眸俯视着她,睫羽在眼下投注一小片阴影,平静而森然,拇指指腹从她鼻梁处轻之又轻地慢划下来。
痛感上叠了点痒意。成禾真想躲开,一侧头,下巴被他食指和拇指轻捏着,拨回来。
他逼迫她看向自己,两人目光撞在半空中。
“你想说什么?”
周颂南说。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