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南看着她,眉头不着痕迹地一挑,什么都没说。
余笙轻哼了声:“周哥估计都不知道你在说谁,她当时也就短暂借宿吧。”
周颂南不再参与这个话题,温声道:“我先走了,家里还有点事。”
都走出了几步,周颂南想起什么似得,回头看向边弋,随口道。
“她没变。”
离开宴会厅,他在拐弯处的门口被人一头撞胸口上,两人都趔趄了几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罪魁祸首鞠完躬,边弯腰边绕过他,头都没抬。
但好在反射弧虽长犹存,她又退后几步,抬头看向还在原地的男人,他散漫地抱臂,明显在等她回来。
成禾真嘴角一僵,勾出灿烂的弧度:“哇,你也……果然在这里!”
周颂南:“舍得跟我说话了?”
男人语气幽幽,把成禾真逗笑了,她抬手,在碰到他脸前拐了个弯,在男人肩上狠拍了两下,活像拜把的兄弟,语气颇有点流氓的意思:“哎呀,周哥,你大人有大量啦,暂时没搬到你那儿,我也是有难处的,我下个月工作稳定了再搬嘛……”
周颂南毫不留情地戳穿:“想交房租?”
——是攒够房租的部分,以防万一。分手完明算账的大有人在,她当然不敢说周颂南是这样的人,因为他确实不是。但这不代表她不需要考虑风险。爱之瞬息万变,还没有公司交的五险一金有保障呢。
成禾真哼哼唧唧语焉不详:“哎呀不是,我那个杂物间,太难收拾了,过十几天我不是要入职吗,资料还没看完,到时候我不是还得出差,出差前我肯定搬——”
她估计周颂南肯定会生气,毕竟前两天他们就因为这个事有了分歧。可更多的是心猿意马,成禾真视线越过他肩膀,有一点不着痕迹的紧张。
虽说没什么事,可那个陆总也蛮弱智的,难保大放厥词给她惹麻烦,她不想让两个人碰上。
周颂南任她说个不停,注意到她柔软的唇一张一合。估计是抹了她最喜欢的润唇膏,优美的唇形,饱含生机的红润。
“这挺挡人路的,咱去别的地方说吧。”
成禾真不知下定什么决心,把他直接拉走。他们彻底离开宴会厅的范围,穿过酒店四楼的长廊,走到了南面,巨大的吊灯和艺术字体垂下来,阳光也从这一面倾泻落,照得她脸上有层很淡的金光。
他们被光半笼在一起,影子在深色大理石瓷砖上拉得很长。
成禾真才注意到,他今天穿得跟平时不太一样,周颂南平时衣品就好,低调又有质感,不过很少穿正装,这么陡然一看,好西装真是衬人,黑色西裤下的长腿修长利落,森然而克制。衬衫也很守男德地t扣到最后一颗,显得脖颈弧度更漂亮。
“要说什么?”
周颂南姿态松散地等她看了半天,才悠悠问道。
成禾真这才收回放肆的目光。
“哦对了,我得回彭城一趟,到时候上班了怕太忙,得看看兰姨还有我姥姥,还想看村里一个妹妹……反正这几天可能不在,她们说有个喜酒,我也得去随一下礼。”
周颂南刚想说什么,成禾真伸手制止,摇头:“你不用出,我们那儿村主任一亲戚,他儿子以前老往我鞋里放死老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