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南不想跟醉鬼多纠缠,虎口钳住她下颌,迫使成禾真抬高了脖子,脸颊也被挤得微微变形。
“你到底想干嘛?”
周颂南的声音沉下去,她的嘴唇也被捏住,说话都不利索了。
成禾真:“里先放开沃——”
他手绕过她膝窝,将人不由分说地抱起来,很快折返回阔别不久的浴室。
周颂南人高腿长,用脚踢开淋浴间的玻璃门,把人先放到了地上,打算开花洒,先给人冲清醒一点,结果这个转动开关复杂得让人心烦。
成禾真则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她喊着让他不要开。
“我睡衣洗了!没换的衣服!”
成禾真喊道。
见周颂南侧脸冷峻,她立马开启噪音扰民大法,念经似得:“行啦那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先出去我们男女授受不亲啊等一下我衣服给浇透了只能脱光了说出去我这个大闺女可怎么活——”
成禾真所有话被堵回去,眼睫翕动着颤了颤。
他探身,侧过头来吻住她。像是想了后,才做的决定。所以没有沉沦的意思,他漆黑的眸始终盯住她,唇轻吮着,没有深入,只是堵住了她。柠檬和薄荷气味柔凉地纠缠。
但也有失误,周颂南本来不想放水了,打算直接拨回原位,热水却倾泻而下,浇湿他们一身。
他已经记不起,第一次叫她真真,是什么时候。大概,那是没有把她当做小辈的起点。
她说我心里难受,周颂南也恨自己能轻易分辨她讲的是玩笑还是真话,只觉得自己的心脉也跟着被扯开,根本不受控制。这种背叛让他更恼怒。
在心里,他忍不住这样很轻地念她的小名。
真真,我们的绝望一致吗?
梦早就跌入火狱了,留在人间的只有永动的躯壳。
淋浴间太小,只能勉强容下两个人,玻璃很快腾起雾气。
热水从头顶浇下来,衣服布料早已湿透,衬衫贴在男人肩胛上,勾勒出有力的肌理线条。他握住成禾真的腰,将她压在冰凉的墙上,无声地推进、加深了这个吻。
淋漓的雨,从山中下到此处。
青色山谷沾上湿意,尽是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