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南唇角勾了勾,忽然笑了,笑意有丝很轻的玩味。
“谢谢提醒。”
成禾真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毕竟是老熟人了,你工作那么忙,估计也不会考虑太多。”
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从十六到二十六都这样,也算难得。
周颂南把座位调起来,冷不丁朝着她的方向俯身。
两人间的距离骤然拉近,但又不太夸张,并没有到说个话嘴唇得撞一起的地步,可成禾真依然警铃大作,整个人靠到了最里面,背脊紧紧贴住了舷窗。
成禾真瞪圆眼睛,感觉他很像在挑衅,下巴微昂。
“干嘛,我说错啦?”
她简直在所有竞争中都下意识地热爱赢。
周颂南问:“你跟谁说话都喜欢这样吗?”
他音色微沉,悦耳又带着很淡的蛊惑之意,说不清是警告还是调情,又或者两者兼有。
成禾真没见过他这样,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她没见过周颂南调情,他这种外温内冷的人,年轻时跟朋友在一起玩世不恭又显得轻浮点,擅长笑眯眯地用话语精神痛殴别人。但其他方面克制得很好,属于理智的血液永远偏冷,也没人观察得到他私生活。成禾真倒是偷偷观察过,她感觉他想嫁给建筑。不开玩笑。
现在他到这把年纪,欲望压制得更严实,让人更难想象。
……
但目前隐约一窥,感觉他做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很容易把所有事都想歪,”
周颂南凝视了她几秒,退出她的安全范围,语气散漫。
“最好有点警惕心。”
“我是信任你的人品,而且……”
成禾真振振有词,不想落下风,眼睛滴溜一转就想到了噎他的方式,虽然不知道他这个离谱的猜测从哪来的。
“我不是要结婚了嘛?怎么,怕被我老公误会啊?”
周颂南弯腰,把之前那双拖鞋拆封,放到她脚下,才直起身来靠进座椅:“还有一个半小时。穿吧,你的袜子没人会抢的。”
成禾真把脚缩回来几公分,抽了抽嘴角:“你……干嘛,勾引有夫之妇?”
“让他来揍我,”
机内空调有点热,周颂南把袖子挽起来,座椅重新放低,轻笑道。
“如果他存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