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禾真警惕性很高,她感觉对方在看自己,但最后也没有要进来的意思,干脆又躺了回去。
尤晖下楼的时候打了个电话,无语至极地叹了口气。
“周工,我看起来是不是很闲?别因为我离彭城近就使唤我啊!咱们关系还没近到可以浪费我的休息日!”
对方没理他,回得很简短。
“说重点。”
“重点就是没啥事儿,人活蹦乱跳的——哦,夸张了,蹦不起来,就是骨折了好像,也没啥大事,我看还跟人发语音呢。”
尤晖是监理,五年前跟周颂南在东城的一个项目上认识的。
“行,谢谢。”
周颂南:“下次请你吃饭。”
“别怪我八卦啊,你这有情况了啊?”
尤晖走到医院门口,嘿嘿笑了两声:“要不然大半夜把我叫起来,开一个小时车过来,就看个无关人员啊?”
“有什么情况,朋友孩子。”
周颂南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非常漠然。
“隔辈。”
“我看跟你没差几岁吧?而且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现在电视剧不都这么演……”
尤晖话还没说完,周颂南又强调了一遍,一个月内还他人情,说完把电话撂了。
“我靠,过河拆桥一把好手。”
尤晖愣了愣,气笑了。
不过想起周颂南把他喊起来的时候,他真以为对方是什么严重意外,危及生命了呢。现在没事,也挺好。
虚惊一场,人间最美好的词。
尤晖驱车离开。
今天彭城的阳光不错,他还能回家睡个回笼觉。
医院门口人也渐渐多起来,有道颀长身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向街边临时停的车。
男人刚上驾驶座,安全带没系好,忽然一阵头晕,强烈的心脏震颤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晚上开六个多小时车过来,中间一次没停,再开回去,好像不太现实。
周颂南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头抵在上面,许久,才很轻地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