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这两个药过敏的,我都不知道。”李让主动找话题,一改人前寡言的样子,两只眼都湿漉漉望着楚洺,小狗尾巴又摇起来了。
楚洺将烟头扔在外
面,他吐出最后一口烟走到李让病床前,意味不明说:“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视线像是一把带着锯齿边生了锈的刀,贴着李让的皮肤刮,危险锋利。
李让腿上受伤,外裤脱了一条腿,缠上了纱布,此刻还没来及穿上。
楚洺盯着他大腿侧面那块的淤青,俯首单手撑在床上靠近李让,另一只手缓缓蹭过那道伤痕。
李让一怔,呼吸突然重了,还来不及悸动,楚洺那粗粝带着薄茧的指腹狠狠碾过他淤青的地方。
瞬间,李让绷紧了肌肉,仰头看楚洺。
“李让,我让你帮我去要债了吗?嗯?”
楚洺眯缝着眼,有些暴躁。
李让抿着唇,痛得弯腰,急忙说:“我只是想帮帮你。”
楚洺看到李让这张脸他就烦得发疯,话里带着一股狠劲,“你要是想死,有比这更快的方式!”
他瞥见那淤青血斑,似乎嫌弃还不够严重,俯身一手撑着床,一手按在上面狠狠碾着。
突然加重的力道让李让痛哼一声,却任由楚洺的手弄疼他,不躲,只是撒娇似地轻轻靠在楚洺的手臂上。
“楚洺,疼,别按了……”李让哼道。
触电般,楚洺松开手,眼底逐渐清明。
“你到底想要什么报酬,直接说吧。”楚洺说。
李让就是想要他们的关系和从前一样。
听说人有钱就变坏,他不知道楚洺是不是也是这样。
但是楚洺还是会带他来诊所,也记得他自己都不记得过敏的药物。
所以,他是不是可以抱有一点期待。
“我想要十万块,我……”李让轻声说着,他想治好病,活得久一点。
楚洺眸色变得冷锐,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在李让看向他时,他打断李让接下去的话,“歌厅要填的窟窿不止一百万,你以为这就算完了,我在你身上花了十万的多少倍,你还嫌我以前给你的不够是吗?”
李让脸有些发烫,这么直白地跟楚洺要钱还是第一次。
从小养父母教会他的两个字就是‘懂事’,李让懂事的年龄很早,因为不懂事就要挨打,懂事一点父母会夸他,会多看他一眼。
可再懂事,父母还是走了,他一个人喂鸡放羊,上山采蘑菇去市场买养活自己,挣书杂费。
后来楚洺来了,那段时间他满山遍野的跑,摔了住院也是楚洺付的钱。楚洺告诉他不用懂事,就是要野才爽。那一年多的时间,李让才觉得自己在呼吸。
被拒绝的难堪让李让下决心不会再说第二次了,他没必要非得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