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比少君大,怎么有种被长辈教训的错觉?
见一片枫叶落在乌令禅脑袋上,崔柏忍不住伸手。
乌令禅习惯别人伺候,也没拒绝,还在那叽叽喳喳地教训他:“听说你也是少主,可千万不要仗着爹的势就肆意妄为。”
崔柏一边点头附和,一边将那片枫叶摘下。
……却未扔掉,反而捏在手中微微一拢。
崔柏垂着眼注视着侃侃而谈的乌令禅,从未觉得一个人的眉眼能够如此鲜活耀眼,张扬得令人侧目。
若能让这双眼睛长久地注视自己……
远处的长廊之上,荀谒小心翼翼窥着尘君的神情,一时不知该不该开口。
尘赦身着青袍,裾摆垂曳,因刚沐浴长发披在背后,被一根红色发带草草束着。
他手上似乎沾染了血,拿着帕子漫不经心擦拭着,神识注视着远处和乌令禅相谈甚欢的男人,良久才淡淡道:“那是谁?”
荀谒垂着头低声道:“幸樽关的崔柏崔少主。”
尘赦:“嗯。”
镇守幸樽关的崔家效忠尘君,也算是知根知底。
荀谒还当这事告了一段落,跟随尘君走了几步,忽地就听尘赦漫不经心地道:“去查一查他。”
荀谒“嗯?”
了声。
谁?
崔柏吗?
荀谒不用查,张口就来:“崔柏自幼在幸樽关长大,天赋异禀,十八岁便是金丹,去年刚来昆拂墟主城,如今也在出锋学斋,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
“不是这些。”
尘赦打断他。
荀谒:“?”
和温眷之、池敷寒,甚至和那只被乌令禅偏爱的小羊不同,崔柏此人好似怀揣着某种秘而不宣的目的,妄图从乌令禅身上得到什么。
尘赦本能厌恶这种“欲望”,更烦躁崔柏看乌令禅的眼神。
荀谒实在不懂尘君的心思,只能提心吊胆地道:“那是查他……私底下的脾性吗?”
“嗯。”
尘赦淡淡道,“好色断袖、秉性卑劣、沾花惹草,查这些。”
荀谒:“……”
“是。”
崔柏忽地打了个寒颤,好像被暗中的野兽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