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意外,但看着顾屿时离去的方向,犹豫了一番,也追了上去。
四周渐渐弥漫起酒香脂粉味,待听见女子嬉笑声时,封温玉脑子还没回过神,脚步已经迟疑了起来,她朝周迟柏看了一眼。
见周迟柏眉头紧皱地盯着小厮,她迟疑了一下,刚要追上去,手臂蓦然被人拉住,封温玉吓得一跳,她仓促地回头,就见顾屿时一脸冷寒地看向她。
他应当是一路快步赶来,气息微有些不稳,最叫人瞩目的就是他脸上的阴沉。
封温玉脸上才残余着惊吓,她一手捂住砰砰乱跳的胸口,怒瞪向顾屿时:
“你做什么!吓我一跳!”
顾屿时平稳了一下呼吸,怒极反笑:“是我要问,你要做什么去?”
封温玉不明所以。
顾屿时定定地看向她:“你没反应过来,前面是什么地方吗?”
封温玉骤然哑声。
见状,顾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格外憋屈。
封温玉被这种眼神看得不知为何有点心虚,她下意识地解释:“事出从急,我又没要做什么。”
顾屿时不想叫自己失态,可他忍不住,只要是面对封温玉,他好像总是保持不了冷静,他说:
“事出从急?封温玉,到底什么事能有你自己重要?!”
她是没要做什么,但只要她出入那种地方,就会有人对她议论纷纷。
她明明格外在意名声体面,为什么一到这个时候,总是会犯糊涂。
前世如此,今生也是这般。
前世她为了那个霖玉
公子频繁出入教坊司,
他忙于公务,
闲暇之时还要替她收尾,扫清后患,否则,她觉得,她凭什么听不见一点对她的风言风语。
世人对女子总会牵连,她出入教坊司,就会叫外人揣测封家门风是否都是如此。
顾屿时太了解她了。
脸皮薄,又太在乎名声和封家,一旦有风言风语传到她面前,她后悔都来不及,只会内耗。
在极度压抑的时候,顾屿时其实一度恨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