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听到都感到有一丝寒意。
这个道理,她都懂。
如若两个人的说法完全不一致是提前商榷好的,这就相当于逼迫皇帝让他们都无罪。
而这,就跟殿下原本说好的,甘愿放弃一切权力伏罪所冲突。
这,就是野心。
“好在你没跟我说,不然那次试探,还真的可能漏出破绽。”魏忤生想到这个,就后怕。
“殿下当时听到我把全部罪责都抛给你的时候……”宋时安试探道,“有些难过吧?”
“这没有。”魏忤生摆手,爽朗的否认道,“这不是先前就商量好的吗?就算你真的那样说了,我也一点胡思乱想都没有。”
“但人之常情,肯定是会心寒的。”
“不不,我没有小心眼到那种地步,我完全相信你。”
“这不是小心眼的问题,哪怕是将心比心之后,我都觉得难过。”
“……”被这一次次的追着杀后,魏忤生终于是绷不住了,如实交代,“好吧时安,我要向你道个歉。”
“为何?”宋时安问。
“先前听你说我们要加入吴王党的时候,我确实有些担忧,毕竟你在吴王那里有更广阔的天空,而我这边,可以说一无所有。”魏忤生说到这里,颇为汗颜。
曾经,确实是怀疑过。
然而对此,他只是淡然一笑:“这不正说明殿下珍重我们君臣情谊?”
这句话说出来,心月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羁绊,更加深厚了。
只不过她感觉到,自己在这里,真的是没意义。
“你能这样想,我很感动。”
魏忤生现在更加为自己的朔风之旅而庆幸。
“殿下知道我昨日出狱的时候,踩着二品大员上马的事情吗?”突然的,宋时安问。
“嗯,确实是大快人心。”魏忤生有些担忧道,“但此举过于狂傲,怕是要触怒到陛下……”
“殿下,能容我吗?”
打断皇子的话,宋时安平和的问道。
这一句话,让对方彻底怔住。
这才是真正的拷问。
要是二人的革命成功,宋时安不可避免的会成为权臣。
那时,魏忤生能容忍吗?
“倘若真的有那日。”
魏忤生注视着宋时安的眼睛,没有任何彷徨,道:“我与尔,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