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距离步行街事件尚不足十小时,各部门报上来的资料还很混杂,易恪没让庄宁屿看太久,刚过九点,就把人强行带回床上,双手捧着他的脸谆谆教诲:“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东西都亲自过目,要学会取其精华,这样将来才能当领导,知不知道?”
庄宁屿虚心接受,他确实也看累了,于是趿拉着拖鞋去浴室刷了个牙,又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一张冰敷眼罩,就打算进入睡前时间。易恪很满意他的听话:“等着,老公去冲澡,回来继续给你讲故事。”
他回家时已经在客卫洗过一次澡,但晚上因为收拾了一下两人明天要吃的排骨,总觉得一身八角大料味儿,所以打算再冲一冲。花洒琴键被按下后
(buduxs)?(),倾泻而出的水流冰得刺骨,易恪打了个激灵,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温度,然后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扯过浴巾草草围在腰间,回卧室二话不说,把人从被子里提溜出来。
庄宁屿被吓了一跳,他揭开自己的眼罩,耳机从耳朵里滚落,庄严肃穆的《十四世纪金色的纺锤与神秘无瑕之镜》戛然而止,睡衣也被高高掀起,捂是来不及捂了,那些红色疤痕烫得易恪眼底一紧,他没说话,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把衣服轻轻放了下来。
瞒伤不报,实属大罪,庄宁屿搓搓脸,试图再次伸直双臂向前趴平,以此来蒙混过关,结果掌心还没接触到被子,人就已经被拎进了怀里,易恪平时总喜欢把他圈得很紧,但这次下手却很轻,只是虚虚拢着,在耳边问:“疼不疼?”
其实不太疼,真疼了庄宁屿也不可能瞒着不擦药,他估计自己有个三五天就能自愈,但眼下既然被发现了,就还是配合地表示,有点。
易恪去楼下取来烫伤膏,顺手把他的裤子全部扒了下来,庄宁屿被脱得毫无防备,他神情疑惑地撑起上半身,总觉得对方此举有点假公济私的意思,于是伸手就去抢内裤,结果易恪问:“要给你拍张照自己看吗?”
大可不必!庄宁屿立刻趴回原位,选择充分相信恋人高洁的人品和高尚的医德,而易恪也没有辜负这份信任,手法之专业好似明天就要加入医院护理部。房间里并不冷,易恪的动作也很单纯,但庄宁屿身为一个已经习惯了穿衣服的正常人类,此刻光溜溜地躺在卧室大亮的灯光下,被他翻来翻去地检查了半天,心中难免还是油然而起一种对于当代社会更文明看诊方式的客观需求。
于是他拍拍易恪的肩膀,把写字板递过来:大夫,我有点尴尬。
易恪被气笑了,一直绷着的脸总算放松下来,庄宁屿也一乐,顺势侧头冲他勾勾手指,易恪却没上当,只扯过一边的薄毯帮他盖住身体:“别乱动。”
卧室里萦着淡淡的药香气。
等易恪处理完所有烫伤,又收拾好东西回到卧室时,庄宁屿已经重新戴上眼罩,侧身背对他睡了,耳朵里冒出一点小小的可爱耳塞,以及,在另一个枕头上还放着写满字的写字板。易恪带着一点疑惑和一点期待拿起来,结果——
“我错了!!!!!!!!!”
三个字,外加三百个感叹号。
他哭笑不得,钻进被窝,故意把人狠狠搂进自己怀里,胳膊特意绕开了伤处,因此庄宁屿没觉得疼,他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把后背整个贴在对方胸前,闭上眼睛,放松地进入了睡眠。
易恪却没什么倦意,一部分是因为他的烫伤,另一部分是为了别的。他握着他放在小腹处的手,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揉捏,原本应该是很温情的时刻,但脑海里却始终是下午看过的视频,画面来自同事胸前的记录仪——那名身份不明的外国杀手在看见庄宁屿时明显充满兴趣眼神,主动俯身靠近的肢体动作,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所有的所有,都让他感到极度不高兴。黑暗或许真的会放大负面情绪,不知不觉间,一股和那天在训练大楼水房里相似的,压抑的,暴躁的,如笼中困兽般的失控感又再度袭来,他不自觉就想收紧手臂,想把怀里的人揉碎进骨子里,却又在听到恋人安稳的呼吸时,于“噩梦”间生生刹止。
庄宁屿没睡太熟,他像是觉察到了什么,正想转过身看看,却被易恪从身后抱紧。
“没事。”温柔的吻落在发间,带着一声低笑,“好好睡。”
作者有话要说:
=3=~
——
结尾写忘了让小庄说了句梦话,他他他现在还不能出声[爆哭],我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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