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不过是我们棋差一招,之后小心些就是。”
宋遂辰觊觎安国公府,安国公府又何尝不惦记着广平侯府的家业呢。
本来先广平候去世后,安国公就有些蠢蠢欲动,但他那个外甥天资平平,这个甥孙却实在聪慧,很快就稳住了侯府,他就也没做多余的事情。
可若是有机会——
两府之间的风波似乎悄然间就被平息下去,可真正的暗涌,却才刚刚开始-
傍晚时分,年夜饭开始之前,阮荣安收到信,有马车从角门进来。
“哦?”她细眉微动。
“是阮荣容吧。”她随口道,也不怎么意外。
阮世清不是多么心狠的人,再大的怒火,之前他执意将人送去庄子,又过了好几个月,想必也已经散去大半。
眼下过年,这样喜庆,又正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宋挽婵求一求,他也就松口了。
果然,年夜宴上,阮荣安瞧见了阮荣容。
瘦了,也沉默了许多。有宋挽婵盯着,她吃不到多少苦却还是将自己折腾到这个地步,想来更多的是心里过不去。
为了个男人,还是不喜欢她的男人,这般自轻自贱折腾自己,
想着阮荣安在心中摇了摇头。
阮世清一直注意着阮荣安的神情,见她面色无异,心下微松,宋挽婵拉着阮荣容的手低声言语两句,阮荣容这才抬头,看着阮荣安道,“姐姐。”
她说的平静,可瞧着阮荣安的眼却慢慢亮了起来。
年夜绚烂明亮的灯火中,阮荣容一身绯衣,容色明媚更盛从前。
她过的越来越不好,可阮荣安显然是越来越好的。
她还与丞相公冶皓定了亲。
为什么?
阮荣容想不通,她还记得小时候,爹娘宠爱她时,阮荣安总在一旁看着,眼里带着羡慕,可后来渐渐就没了。
那个时候她是得意的,因为她有,阮荣安没有。
可再大一点,她才发现,阮荣安虽然没有爹娘疼爱,但却有祖母的疼爱,还有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一心一意的照顾她,并且,她还生的倾国倾城,有许许多多的人捧着好只为她一眼。
阮荣容开始羡慕她。
她试图讨好祖母,讨好宋遂辰,可他们第一个看到的永远是阮荣安,待她总是差了些什么。
后来祖母去了,她虽伤心,却也有些隐晦的高兴。
阮荣安没有疼爱她的祖母了。
再之后,她和离了。
阮荣容现在都还记得她当时是多么的开心。
她想阮荣安真可怜。
可等见到人,她依然骄纵,依然张扬,不见丝毫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