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程盯着一众护卫们挂好灯笼,贴好窗花,生怕他们毛手毛脚把东西弄坏了。
这可是他们未来的夫人命人送来的,家主虽然没说,但显然是欢喜的。甚至还亲手写了副对联让人贴上——
这可是大稀罕事。
家主之前对过年向来没什么兴致,又喜欢安静,久而久之大家就不会多做什么了,这年也就越来越没什么滋味了。
高程还是喜欢现在这样。
而一家欢喜的,自有一家愁的。
相比起阮家和公冶家,广平侯府不见多少年节中的喜气,甚至可以说一句噤若寒蝉。
今早,安国公府来人见太夫人,等人离开后,太夫人叫了宋遂辰往院中去,大吵了一架。
府中两位主人不睦,一下子就冲散了府上筹备许久的欢庆氛围。
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宋遂辰也在想。
从上月起,他便开始在暗中徐徐图谋蚕食安国公府和康王府的势力。
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两家斗的愈演愈烈,他渔翁得利。若再这样下去,他有把握接替安国公府的地位,一跃成为勋贵之首。
可就在前些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安国公似乎有所怀疑,他及时扫清了首尾,可今日还是找上了门,然后就有了他与太夫人的争吵。
宋遂辰坚决否认自己做过,愤怒表示是有人挑拨离间,刻意陷害。
太夫人怒他狡辩,不过以他看来,对方显然是有些动摇的。
敲了敲桌面,宋遂辰闭目开始审视所有细节。
这次的事情他做的很是小心,并没有留下多少破绽。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是他做的。
绝对不能。
对于孙儿,太夫人自然是心疼的,可娘家人她也在意,原本娘家人与孙子相互扶持,强强联合,对彼此都是一件好事,可谁知宋遂辰竟然在暗中下此狠手。
但走到这个地步,安国公府也不想彻底闹翻,还想收手,她本意是劝说宋遂辰,让他向外祖致歉赔礼,国公府自然会既往不咎,可宋遂辰表现的很是坚定,直说不是他所为。
对于孙儿,她自问也算了解,如此模样看着不像是假的。
太夫人一时有些动摇,思衬片刻后,命人往国公府传了信去。
与此同时,宋遂辰命人备车,亲往国公府说明此事,带着怒气。
身为侯爵,他当有骄傲,绝不允许别人如此冤枉他。
看完广平侯府递来的信,又见过了宋遂辰,安国公若有所思。
“父亲您信那小子说的话?”安国公世子笑问。
这对父子生的相似,性情也极其相似,都是笑呵呵看起来好说话的模样,但只要不傻,就不会当真。
“信不信都无所谓。”
安国公世子微怔,而后恍然。
“说到底,不过是我们棋差一招,之后小心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