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下去,就说王嫔病体沉重,翊坤宫闭门谢客,任何人无事不得搅扰。让太医院……‘好生’照顾着。”
“好生”二字,意味深长。
“至于巴答应……”
沈知念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她既这般有精神头,就让她在水溪阁里好好安胎,无事也不必出来了。”
小明子立刻躬身领命,脸上的兴奋之色收敛,只剩下绝对的服从:“奴才遵命!”
暖阁内重归宁静,唯有腊梅幽香浮动。
沈知念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枝修剪得宜的梅花上。
翊坤宫的混乱对她来说,仿佛只是窗外吹过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两条互相撕咬的恶犬,无论谁伤得更重,都无损她的从容。
沈知念只需冷眼旁观,适时地……再添上一把火便是。
寒冬还长,有些戏码,才刚刚开场。
几日后。
沈知念端坐于紫檀书案后,指尖拂过一册新呈上的,内务府采买的单子。
她朱笔轻点,姿态从容。
芙蕖站在一旁,低声禀报着天牢那边的动静:“……娘娘,天牢那边传回消息,陆沈氏依旧关押在单独的囚室。”
“因着娘娘您的态度明确,无人敢与她攀谈半句,更无人敢向她透露半分外界的消息。”
“故而……陆沈氏至今仍不知晓,她的情郎林修,便是定国公府的庶子,柳时修。”
沈知念笔尖微顿,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冷嘲。
不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