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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2章

在剧烈的打击之下，秦氏的神智涣散，逐渐变的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起来。

不过，对此沈氏可不是这么轻易就相信了的，她总觉得有时候来向戚老夫人请安时，暗中总有一双怨毒的眸子就像是钉子一样扎在她的后背。

最开始沈氏倒也没放在心上，但次数多了她也就多留心了些，结果好几次她都已经感受到了那个目光就是从秦氏的方向传来的。

但当沈氏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秦氏是低着头的，压根就没有看她。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沈氏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时日久了她也就开始避免去有秦氏在的地方。

这次要不是因为等着看戚未央的笑话，再加上她听说了关于阮清和戚明阳的消息以后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证实真伪。

但凡知道秦氏来了，沈氏就绝不可能上赶着凑过来。

故而，此刻沈氏有意离的秦氏远了些，凑在戚老夫人身边小声念叨着，“未央这丫头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些，就因为嫁给了武安侯成了侯夫人就自持身份不把长辈放在眼里，母亲您自己个看看，那丫头住进来这么些日子何时来向您请过安啊！”

要放在以前，戚老夫人定会因为沈氏的话而心生不满，觉得戚未央不把她这个祖母放在眼里。

但现下不知怎的，她却觉着沈氏的话听着有些刺耳，当即不悦的拉下脸沉声道：“她再不济也是你的侄女，你作为婶婶怎可这般诋毁自家子侄！”

上次因为戚明阳一事戚老夫人差点没有急火攻心晕过去，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为何手上刺痛了瞬后整个人就清醒了许多。

但因为当时的场面气氛太过凝重，戚老夫人倒也没有想到那么多。

直到次日她睡醒了以后越想越不对劲，眯着那双浑浊的老眼，在阳光下仔细盯着她的手看了许久，才终于发现了虎口处那一点极小的针眼。

戚老夫人几乎是立时便想到了，戚未央本身就是会些医术的，而且昨夜正巧在她站不稳时也是戚未央出手扶住了她。

前后一串联，戚老夫人就大概猜出了其中关键，知晓定是戚未央趁她不备给她扎了一针才稳住了她的心神。

想通后，戚老夫人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戚未央那丫头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再想到从前戚未央还在靖国公府尚未出阁的时候，虽然性子乖张忤逆了些，但也从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忽然之间，戚老夫人对待戚未央的看法就反转了大半。

“这是闹了哪一出？”

但沈氏却不知其中深意，突然被戚老夫人这么一呵斥顿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楞在了原地。

今日这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平日里这老虔婆不是最讨厌戚未央了吗？只要她在边上稍微挑拨一二，那老虔婆就一定会出言责怪。

结果今天她还没怎么呢，只是说了戚未央那个小贱人自视甚高没有来晨昏定省，这她说的也都是实话不是。

怎的这老虔婆反倒和她急眼了！

眼看着戚老夫人越走越远，沈氏也顾不得心中的困惑，急忙跟上去。

她面上却不得不做出一副虚心大气的模样，附和道：“是是是，儿媳只是替母亲打抱不平罢了，并无其他意思。”

戚老夫人轻哼了一声，旋即撇开眼又将视线落到了空无一人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