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听礼越说,脸色越寡冷,薄薄的眼皮垂着,雾一般的潮气也更明显。
“我们到底,谁更过分?”
有关“谁更过分”这个话题。
让时岁想到了很多年前的吵架。
他们俩就这个话题,永远吵不出一个结果。
每次,强势的明明是他,晏听礼却总能理直气壮。
好像他有多委屈。
时岁从前觉得晏听礼在倒打一耙。
现在看,他像是真情实感地觉得她更过分。
比倒打一耙还可恶。
晏听礼缓缓松了手,时岁终于得以拥有话语权。
她机关枪一样:“那你呢?这么多年,你有主动哄过我吗?”
“每次不分青红皂白,不是强词夺理,就是强吻强——”
“我这次没有,我有在改!”
晏听礼突然打断。
语速罕见地快,尾音也落得重。
罕见带上了浓烈的情绪。
他鸦黑
眼睫垂落,洒下一层阴影。
这瞬间的神情,让时岁联想到努力没被看到,还蒙受冤屈的小孩子。
冲动又幼稚。
“我都回家了。”
他眉眼阴翳。
“也忍着,没有去查那个男的。你还要我怎样?”
时岁张了张唇,想回嘴,又讷讷闭上。
好像,的确是这样。
她沉默几秒,嗓音也被逼得弱了些:“可你还是一直给我甩脸。”
“因为我不高兴。”
晏听礼盯着她,“你该哄我。”
语气理所应当。
时岁也异常委屈,忍不住反问:“为什么不是你主动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