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就和爸爸妈妈说,我们在洛杉矶结婚,顺便度了个蜜月。”
每说一句话,都让时岁的脊背僵硬不已。
而晏听礼像是看不见她的表情,只继续厌恶地打量着她身上带着这件血迹的裙子。
他讨厌这种不吉利的东西,讨厌这种毫无活力的装扮。
指骨不由分说,继续去拉后背的拉链。
却被时岁脸色苍白地躲开,她胸腔起伏,大脑也一片空白,空白到什么都没想。
全身都疯狂叫嚣着“逃离”两字。
时岁推开车门就往车外跑,赤脚踩在地上也不管。
晏听礼面无表情地迈长腿,下车,“砰”关车门。
两步就跟上去,一把从后拽住她的手。
从小的家教使然,说话时语调从容清晰,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哪怕情绪再不稳定,也从不会浅显地浮现在表面。
但这一刻,他胸腔起伏,盯着她的眼像蛰伏许久,终于忍无可忍的兽。
“时岁,”晏听礼第一次抬高音量说话,一字一字,像从嗓子里被炭滚过般沙哑:“你再跑一次试试!”
时岁转身,倔强地盯着他:“你只会强迫我。”
“所以,我永远不会主动走向你。”
晏听礼倏地掐紧她的脖子,面无表情地问:“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舍不得把你关起来?”
“你关我,”时岁表情无波无澜:“那我去死好了。”
晏听礼眼尾愈发红,他咧唇,几乎是颤抖着笑出声。
“好。”
他边说边笑,“那我现在掐死你吧。”
时岁抬起脖子,恶狠狠地盯着他说:“你掐死我啊,我说了,就是死也不愿意和你结婚!”
话音落。
良久,晏听礼脸色从阴翳,到古井无波。
看着她的眼也到了几乎让时岁瘆然的地步。
这是时岁第一次,真正从晏听礼身上感觉到无边几乎将她吞噬的暗黑,毫无理智可言,绝不是从前的小打小闹。
整个学校的主场都在礼堂的cos晚会,这里只有拂过的风,和几乎快要凝固的紧张氛围。
“一年前,我在洛杉矶,买了间带地下室的别墅。”
他歪头,古怪地笑一下,“虽然,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他边说,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