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里层的衬衫布料都膈得疼,奥兰德不想吃药,留着这一身痕迹,在落地镜前将自己打理好,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也就脖颈处还露出些证据。
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升起些造访科维奇家族的兴趣。
昨晚的仇还没忘,只是被雄虫安抚着,愣是压下了这些驳杂的念头,一个失败者而已,还不值得他大动肝火。
倒显得他不够容忍,横吃些飞醋。
他穿好自己的衣服,便跪在地上,打算侍奉雄虫穿鞋。
魏邈一把把他捞起来。
“从哪学的这一套?”他似笑非笑,“越跪越熟练了。”
他态度不冷不热地沉下来,奥兰德倒习以为常,能撑出公事公办,私事也公办的模样,此刻温声细语,却几乎没了法子,轻而易举地就缴了械。
那点儿空穴来风的知识储备,也就能撑过三个回合。
他说:“您喜欢吗?”
“别学外头的规矩。”无外乎都是些约定俗成的潜规则,书上、星网上总有一些,奥兰德这一套未必是从其他虫身上学来的,看笨拙的样子,大抵是自学成才。
魏邈说:“以后别跪了,我没有这些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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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氛围安静。
维恩见奥兰德坐在一边,原本脸上的笑都少了几分,低下头,不吭声。
奥兰德瞥了他一眼,戴上手套,慢条斯理地剥虾。
虾肉被炭火炙烤过,肉质紧实,他先剥了几个给魏邈,又给维恩剥了几只虾。
他还记得约瑟夫的话,和维恩抬杠,亦或是视而不见,无论是短期还是长期,对他而言都全无好处。
无形的压力会传导到雄虫身上。
退一步,是退给雄虫看的。
维恩抬起眼,不解其意地望了奥兰德一眼,神色肃然。
雌父下毒了吗?
“谢谢雌父。”他心内警觉,甜滋滋地说。
魏邈叹了口气,不评价一个三岁幼崽的骨气。
他将碳烤过的烧肉递给奥兰德,见他接过去,又揉了揉小朋友的脑袋。
他问:“下午去吧?”
奥兰德弯了弯眼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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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一号监牢一向被视为秘辛中的秘辛。
魏邈一路行来,看到不少曾出现过的政客、高官,都被囚得严严实实,牢房露出一个豁大的口子,是机器翕张的声音,路过一个牢房时,奥兰德蒙住他的眼睛。
“您别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