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盼震惊不已,他一直看不上的摆地摊居然成了好事儿?
就连摆个地摊都能被小满秀到,还有什么是小满做不到的?
上体育课的时候,小满穿着白球鞋跑得嗖嗖快,他就是奔跑得像风一样的小小少年,对父母的担忧被冲淡。
——
舒苑的视线中出现了几名穿白大褂的医生,满身泥水,从外表上看狼狈程度不亚于别的救援人员。
伤员从倒塌的房屋中解救出来,右腿鼓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刺目的红色血腥狰狞。
镜头画面正中正是陈载,他正蹲在担架旁,低着头,对伤员进行急救。
他居然也来了,能在这儿看到他真是惊喜。
舒苑根本就不用特意去找陈载拍照,现在不就拍到了嘛,他那样专注、认真,画面让人觉得很温暖。
受伤的战士是抗洪英雄,在舒苑眼里,救人的医生也是英雄。
咔嚓,咔嚓,舒苑一点都没心疼胶卷,连续拍摄。
环境再恶劣,他依旧不慌不忙,有条不紊,让人莫名生出信任感。
只是他的精神太过集中,根本就没看到站在他几米之外的舒苑,直到伤员被抬走,他身上的寻人雷达才启动,终于朝舒苑所在的方向看过来。
三四天时间,陈载都没见到舒苑,终于在这儿相遇。
星辰一样的双眸顿时像被点亮,有怠倦之色的脸颊也焕发光彩。
最幸福的感觉就是遍寻不着,突然抬头,她就站在不远处吧。
陈载上下打量,看舒苑安好,悬着的心才放回原位。
他大步朝她走过来,伸出的手本想抓握她的手,又缩了回去,声音像平时一样沉稳清淡:“拍照还顺利吧。”
平时他都干净到一尘不染,可现在泥水遍身,浓密的头发凌乱,搭在额前,嘴唇干燥,眉宇间带着倦色,多了种野性的充满雄性魅力的美。
舒苑笑道:“我挺好的,你呢。”
陈载看到浑身上下依旧充满活力,点头:“我也挺顺利。”
他想表达他的关心,问她从哪住儿,有没有饭吃,有没有干粮,可是说出来的话淡得要命。
好像说些绵软关心的话能要他的命。
唯一有价值的信息是等到傍晚他们都要返回城里。
临分别时,陈载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想要帮舒苑擦脸,发现手绢也是脏的,就用手背抹去了她耳畔的泥水,然后就看到泥水掩盖下的两公分长的血色划痕,眉心微微攒起,说:“你的脸划破了。”
舒苑这才感觉有点疼,问道:“划成啥样,会留疤吗?”
陈载打开药箱,拿棉球给她清洁、消毒、涂抹药水,说:“不会留疤。”
明媚姣好、神采飞扬的脸怎么会留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