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婉跟着应和,姜素娘转而便道要去房里寻个物件单送与停云,难得幺娘和她一见如故,往后二人,也作个念想才好。
至于纤云,她笑道:“咱们定是时时见着的,今儿可要分个轻重缓急了。”
范府里是早备着给两个云姑娘面礼的,走的时候顺口提一嘴便是,这会范大娘子仅做调笑:“你这一说,叫我亏了心,没有另待菩萨。”
又是一阵笑,姜素娘起身福礼,走到三个姑娘家处,温声问停云“可有中意物事,权当是奉与菩萨诚心”。
“观子里没有菩萨,咱们是供祖师和真人的。”停云认真解释道。
“是送与你玩的,以后若得了空,我还请你来与幺娘作伴。”姜素娘道。
“你请我吗?”纤云歪着脑袋问。
“请的。”
“那肯定有空,如今师傅允许我给人念经了。”停云仰头道,往崔婉方向看了眼,又道:“谢祖母说不用我念经,不念也来得。”
又听姜素娘问的是自己喜欢什么,想过一阵,观子里似乎万事不缺。
不过,既然人诚心要送,辞不得,停云道:“我喜欢明月珠。”
这可答到了姜素娘心头上,她原籍是个小殷之家,金玉太贵重没几件,奁盒里最多的就是珍珠了。
当下要请停云自个儿去选,拉了人与崔婉道:“且将菩萨借我片刻,求个愿来。”
她日常住处就在厅后一院之隔,崔婉自是依从。
姜素娘拉了停云,行过院子葫芦形垂花门,仍在笑问:“珍珠华光甚好,只是我看京中姐儿,更喜欢良玉些。”
停云停步,仰头皱着脸问:“我看安乐公是在此处讲学,为何旁人说是拘禁他?”
“嗯?”姜素娘一时没听出话里意思。
“我师傅也常去讲学,莫不然也让人拘着?”停云愈是想不明白,“可是这样?幺娘说她爹爹便是安乐公,也就是你的郎君对不对?
我师傅是没有郎君的,我便不太认得各家娘子郎君谁是谁。”
姜素娘这才大骇,环顾四周无人,伏低身子拿住停云双肩,近乎哑声问:“谁与你说的这话?”
“不记得了。”停云往捏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看了看,犹豫道:“我。。。也没听真切,所以才问你。”
姜素娘忙收回手,捏了捏帕子强颜笑道:“那就是吓唬人的了,定是你梦魇忘了,方才听你说的较真,也吓着我了。
咱们进去,挑珠子吧。”
“那好极了,其实我现儿个不缺明月珠了,谢祖母送了我好大一囊呢。”停云跳着往里。
是夜,范中书家里安乐公突发恶疾,要辞学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