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渔来到宫女们的面前,想到忽然出现的铜铃,还有昏迷不醒的她们,心里猜忌不断。
倏然,沈微渔想到朝梣曾对她说过的话。
她立马捋了捋她们衣袖,检查一番,又看向脖颈,终于看到一处被咬伤的印记。
印记细小,尖锐,应当是被蛊蛇所咬。
苗疆人擅长用蛊。朝梣擅长用毒蛇、蝎子、炼蛊。
两人初见,朝梣刚用蛊杀人。本来那日她也会死,不过她对朝梣说了一句话,让他放过自己,也因此相识。
她跟朝梣相处久了,也知道一点蛊的事情。譬如一旦被炼成蛊虫或蛊蛇,它们都会永远听命于炼制的主人。
沈微渔曾好奇,跟朝梣炼过蛊蛇。因此明白,蛊蛇的作用。
她想到这里,又探了探她们的鼻息,确认还活着,这才相信,出现在宫里的苗疆人,不知为何在她宫中下蛊……还有那一只铜铃……沈微渔捂着胸口,眼眸垂下。
那人究竟要做什么?她要告诉给萧庭訚吗?若是告诉他,他会问自己为何知道苗疆的事情。
他又多疑,难以糊弄过去。
沈微渔回到床榻,透过月光,望着昏迷的宫女们,心绪不宁。
隔日,宫女们醒来,发觉自己在地上睡了一夜,吓得不知所措。万幸,她们抬眸看到尚在就寝沈微渔,以为她没醒,几人面面相觑,悄悄起身,佯装无事发生。
沈微渔醒来,发现殿内的宫女们,行事愈发小心谨慎。
她没有说出昨夜发生的事情,在盥洗梳妆,又喝了几碗大补的汤药,方才缓缓问起宫里是否有喜事。
“启禀沈姑娘,宫内并无喜事。”宫女们有位叫玉兰的姑娘,容貌清秀,行事通透大胆。
每次在沈微渔问话,都是玉兰接话和回话。
沈微渔听到玉兰的话,坐在美人榻,手里执书卷,云鬓挽起,未施粉黛,颇有素雅之美。
“我在宫中待久了,还想着会有喜事,让我解解乏。”沈微渔温声道。
玉兰听闻,踌躇了一下,方才缓缓道:“沈姑娘若是乏,奴才会唱戏,不知能不能给小姐解乏。”
“你会唱戏。”沈微渔惊讶地望着她,随后又叹气道:“你近日侍奉我够累,还是算了。”
“不如跟我说说宫里的近况。”沈微渔不动声色,双眸明亮,显然对宫中之事,甚是好奇。
玉兰听到沈姑娘不让自己唱戏,松了口气,毕竟她会唱戏,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惹怒沈姑娘,那就不好。但小姐想听宫中趣事,倒也好办。
她搜罗近日宫中发生的趣事,一五一十地说。
沈微渔懒懒地支着下颌,在听到,“昨日太皇太后请了云清寺庙的大师来诵经,念了一夜……”
她眼眸微闪,搅弄衣袖,垂眸温声道:“太皇太后怎么会请大师来诵经。”
“听说太皇太后请大师来诵经祈福,是为了陛下的身体。”
“原是这样。”沈微渔又听她说了一些宫内近日发生的事情。
在听到想要的东西后,沈微渔命她不用说了。
沈微渔看一会书,之后等到宋桡来帮她诊脉。
宋桡每三日来一次,听萧庭訚说是为解蛊毒一事。当时沈微渔担心被他看出来,可是几次下来,看到他诊脉都没诊出蛊母的存在,紧绷的琴弦,一下子归于心底,也就一直任由宋桡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