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底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随即朝我伸出一只手,歪歪扭扭比划出个滑稽的“ye”的造型,嘴角还挂着欠揍的坏笑,他朝我努了努嘴,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调侃:“为了感谢你对我的信任,给我来颗烟呗?”
“哎呦我操!”
我瞪圆眼睛,被他这幅无赖模样气得又想笑。
他那故作傲慢的姿态,活像抽我根烟是什么天大的恩赐,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笑骂道:“整得好像抽我根烟老子能长命百岁似的,滚犊子,爱鸡巴上哪上哪去!”
说着,抬手照着他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他夸张地“哎哟”一声跳开,却在转身时偷偷勾了勾唇角。
昏暗的公厕里,方才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消失不见,竟难得泛起几分荒诞的温情。
“所以接下来你的打算是,钓猪头老五上钩?”
笑闹几句话,瓶底子恢复正色。
我背靠结满青苔的墙壁,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裤缝,摇摇脑袋:“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有确定鬼究竟长什么样子之前,不给他定义任何名字,但如果他们当中有人亲近彭海涛的混蛋!”
我顿了顿又道:“一定会将你我刚刚的那场撕扯如实汇报,同时也证明了我手中确实有足以撼动彭家父子命脉的东西。”
“换做你是彭海涛的话,会怎么做?派人上门明抢?”
瓶底子本能的接话,话音未落又自嘲地摇头呢喃:“不现实也不好操作,这段时间你在李廷面前的地位水涨船高,要是真那么干的话。。”
他冷笑溢出嘴角:“无异于是逼着你将这些东西交到李廷的手里。”
“但凡能当上领导的,或许没什么能力,但绝对有眼力。”
他突然朝我逼近半步,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我是他的话,就会派那枚隐藏在你身边的棋子,想方设法偷出来。”
“对喽!”
我猛地抬手,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却在即将触碰时转为用力拍向他肩膀,乐呵呵道:“咱俩他妈总算意见统一一次!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
目光扫过厕所门口摇晃的树影,压低声音:“只需要静观其变,等明天的结果就好。”
墙根处污水蜿蜒,倒映着我们两张紧绷的面孔,街道上传来汽车轰鸣,却盖不住彼此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成,我走了!”
我深呼吸两口,朝着他摆摆手道:“你自个儿准备准备,别特么让人看出马脚。”
“准备?准备啥啊?”
他迷茫的望向我。
“咱他妈真不知道你是精还是憨!”
我一把扯开他沾着灰尘的外套拉链,金属扣碰撞声在潮湿空气里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