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榜之后,人群沸腾,他终于得来了状元,齐山玉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在马车里想,现在,他的问题只有一个宋知鸢了。
他从人群鼎沸等到马车散尽,眼见着宋知鸢也没来,不由得微微拧眉。
他想,宋知鸢一定还是在和他使小性子。
罢了,女儿家,性子娇气些,现下又离了府门,一人住到了外头,难免再受些委屈,说不定现在还自己一个人在房中哭闹呢。
他退让些,疼爱她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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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宋知鸢已坐着长公主的马车,一路行到北定王府。
她到王府的时候,途径一处宽阔的湖畔,正瞧见北定王在湖畔练刀。
他练刀的时候竟是打赤膊的,只身穿一条裤子与铁靴,墨刀划过时,带有沉重的破风声。
一眼望过去,能看见宽阔的肩背与肌肉走向的轮廓,他身上充满雄性生物的野性与高位者的冷酷,杂糅成一种刺目的侵略气息,强壮,凶猛,火热滚烫的气息似乎要将这四周都烧着了。
他似是没看见宋知鸢,只沉醉在刀锋之中。
宋知鸢只一看到他,就觉得浑身发软,春药与清心丸的的效用碰撞,让她匆忙偏过视线,不敢再看。
男人的气息就像是毒药,远远飘来,摄人心魂。
宋知鸢走的越来越快,转瞬间便瞧不见了。
她走之后,耶律青野收回刀锋,眯着眼瞧着她逃掉的背影,微微勾唇。
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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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鸢今日在北定王府消磨了一上午,照例下午离去,回了方府。
这一次回方府中后,她又一次接到了宫中的消息,但是并不是小福子的消息,而是太后亲自给她递的口信儿,说是科举已张榜,太后选在次日亲办琼林宴,要宋知鸢与长公主一同去参加。
琼林宴是每年宴请新科进士之宴会,自前朝便有的规矩,一般时候都是由当朝皇上来亲自过手,但永昌帝时年不过八岁,心有余而力不足,朝中的许多大事便都是由太后来办。
原本的状元也该是皇上见面钦点,但是到了太后这里,直接由太后在卷子上糊名而点,皇帝的权限被压制到最低,太后几乎把持朝堂。
朝中偶尔也有人斥过“牝鸡司晨”,但不曾有人搬到明面上来说。
琼林宴一批二百个进士都要去参宴,平时这等宴会,都是官家人去,不带女眷,宋知鸢以前只听过,不曾见过。
太后在这个时候让宋知鸢一个女眷过去,外人看可能会觉得宋知鸢这是得了太后的眼,太后老人家想在琼林宴上给宋知鸢赐婚,但是宋知鸢自己知道,太后是想给她铺路。
太后金口玉言,说要给她官职,可不是开玩笑的。
太后都把饭喂到宋知鸢嘴里了,她自然不能张口不吃,这场宴她当去。
因此,宋知鸢当夜派人去给北定王府那头送了信,说明第二日不能去北定王府的缘由,只交代了何时浇水,当夜连吃了三大颗清心丸。
等到第二日,她便直奔
公主府,与永安一同去了琼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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