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玉会生毛病,他难道就不会吗,到时一堆河蚌白闲着,左右采不出珠子,我看凤丫头怎么说嘴……
贾母被王熙凤的话逗得大笑,说道:“你这猴儿,说话不把门,哪有这么当嫂子的,也不知害臊。”
……
荣国府,宝玉院。
院子里弥散古怪的气氛,人人看似表面欢欣,但内里似充斥震惊、焦虑、浮躁。
就像暴雨来临之前,那威压天宇的闷雷,久久无法发作,压得万物沉闷欲摧。
上午王夫人过来看宝玉,之后又去了彩霞房里,两人只说了一会话。
王夫人便叫玉钏去东路院传话,让陈婆子去请好大夫,赶紧过来给彩霞瞧病。
袭人和彩云都知彩霞这两日气色不好,有些菜饭不思,倒像是伤了些元气。
不过这事她怨不得别人,多少也是她自己活该,谁让她和二爷每每整夜折腾。
即便二爷是破锣漏鼓,难以真刀真枪,彩霞也经不起这等作践。
袭人心里有些酸楚,大家都是女人,这算什么毛病,不过夜里劳累,或是月信失血,有些体虚罢了。
大家都是奴才丫头,不过常见之事,哪有这等精贵起来,太太还要给她请好大夫。
毕竟是服侍太太多年的丫鬟,多少比自己更有些情分,袭人想到这些,心里没着没落的。
以前在彩霞在太太身边时,看着挺正正经经的丫头,没想进了二爷房头,竟是个十足骚蹄子。
二爷自从得了她之后,竟有些如胶似漆起来,只要是彩霞值夜,房里的动静就特别大。
袭人和彩云因息息相关,自然都多有留意,便是墙根也听过几次。
二爷似对彩霞特别来劲,只要进屋锁门,便吹灯拔蜡,二爷更是嬉笑追逐,话语殷勤,乐不可支。
那个彩霞时常尖叫喘息,轻声哀求,软语顺服,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每每正房之中骚声浪言,连院里小丫头都能听见,让袭人和彩云颇为羞愧着恼。
其实她们自小长在豪门大户,身为宝玉的屋里人,也没奢望能得独宠。
更不用说将来还有个宝二奶奶,她们又能算老几。
宝玉爱和谁相好厮混,袭人和彩云也管不着,只是自彩霞入房,二爷行事太过偏心。
每次彩霞值夜,二爷就乐不可支,轮到袭人和彩霞值夜,二爷就变得乏善可陈。
不再像以前那样爱占便宜,厮磨胡闹,即便有些举动,都草草收场,不像以前来劲。
虽袭人和彩云都清楚,宝玉即便房内闹的凶,也是银样镴枪头,拔了芯的哑巴炮仗。
但任何事不患寡只患不均,二爷对彩霞如此上心,对她们随便应付,敷衍了事,她们就心里不服。
……
彩云倒也罢了,袭人心里怎么都是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