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篡就像一匹伺机狩猎的头狼,脚步无声,屏息凝神。
他越往前走,迎面吹来的风中气味就越香越甜。
越往前走,他就越发确定,这一回,他没有找错人。
燕枝一定就在前面。
原来他们离得这样近,原来只要他再往东走两步,就能找到燕枝。
这一路上,萧篡想了很多。
他一开始心中狂怒,咬牙切齿,愤怒楚鱼竟敢抢他的人,愤怒燕枝竟敢喜欢别人。
后来他心里狂喜,欢天喜地,他找了几个月,马上就要找到燕枝了,终于要找到燕枝了。
再后来——
他的心里无波无澜,只有胸膛里的心脏在狂跳。
他想,他什么也不想了。
等会儿找到燕枝,他什么也不做,他只要抱着燕枝睡一晚。
睡一晚再说,睡一晚就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少山路。
小路尽头,终于出现一座小镇。
月光皎洁,如水流淌。
一个小小的人影,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带着一条大黑狗,就坐在镇子口的大石头上。
他转过头,瞧见路尽头有人来了,忙不迭抛下灯笼,跑上前去。
他笑着,小跑着,欢呼着。
就像从前许多次,在大梁宫里、在营帐里,迎接陛下那样。
是燕枝!燕枝也看见他了!
萧篡下意识往前一步,从藏身的树影下走出来,张开双臂,试图像从前许多次那样,接住燕枝。
在这里!陛下在这里!
可下一刻——
楚鱼跳下车,拦在两个人中间,拦下燕枝。
“不是让你早点睡吗?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