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仪思索片刻,又道:“草民父亲为草民定下了一桩婚事,草民特意腾出这间屋子,等候妻子过门。草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陛下见谅。”
谢仪俯身行礼,越发弯下了腰,姿态谦恭。
他最后道:“草民确实不曾见过燕枝公子,还请陛下明鉴。”
萧篡沉默良久,似是在分辨真假。
燕枝是认识谢仪不错,但他又不知道谢仪家在何处,更不知道谢仪在庄子上养病。
就连他,也是派人去军营里查问半天,又骑了半天的马才赶到这里。
或许,燕枝真的没来这里。
萧篡终于说服自己,按着床榻,正准备站起身来。
忽然,他眉头一皱,抬头看向榻上。
不对!
萧篡目光定定,伸手拽过榻上被褥,放在面前,使劲嗅了嗅。
是燕枝!这就是燕枝的味道!
香香的、软软的,跟被奶油泡芙腌入味了一样。
虽然味道很淡,但他就是闻到了!
萧篡拽着被子,回过头,目光如箭一般,钉在谢仪身上。
他差一点就被谢仪给骗过去了!
“人呢?!”
萧篡怒吼一声,下意识要把被褥狠狠地摔到地上,即将松手的时候,又把被褥裹了起来。
他舍不得放下被褥,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揪住谢仪的衣领,几乎要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人呢?燕枝人呢?燕枝人去哪里了?!”
“陛下息怒,草民实在不知……”
“你不知是吧?好!”
萧篡拽着谢仪的衣领,将他狠狠一甩,丢给亲卫。
“打入天牢!严刑拷打!打到他知道为止!”
萧篡说完这话,便将怀中被褥团成一团,牢牢抱住,大步朝外面走去。
“其余人等!随朕搜山!”
谢仪被两个亲卫制住,正要被带下去的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老翁忽然开了口。
“启禀陛下,昨夜那位小公子,与我家公子,是至交好友!”
萧篡停下脚步,再次回过头,看向他的目光越发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