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来传来Amy更恼怒的声音,说出名称的几个字时恨不得咬碎嚼烂:“贺氏集团。”
“总部为什么这么做?”
时瞬集团归属于纽约总部的贺氏集团,这算什么,虎毒食子还是一家人内斗。
Amy噎住片刻,不可置信反问:“时瞬集团独立的事,贺绅没跟你说吗?”
空气静默,朱伊伊一下子哑了声。
手机对面的Amy终于意识到什么,捂住嘴。贺绅没说肯定是觉得时机未到,她倒好,提前说漏了,支支吾吾半天找不到借口圆谎,唉一声,和盘托出:“上回月离港举行晚宴,逼着贺绅在宴席上接受联姻,他不干,贺安清哪那么好说话,逼着他在你和贺家之间做选择,贺绅把时瞬集团从总部独立分离出来,然后……”
停顿。
“他选了你。”
朱伊伊脑袋在刹那间按下暂停键,眼前不受控地闪现那晚视频中的狂风巨浪,海在嘶吼,浪拍打礁石,贺绅孤身坐在灯塔下,在那样一种众人欢独他悲的情境下,黑暗近乎要将他吞噬,可再孤立无援,男人也只是隔着屏幕对她说一句:朱伊伊,我只有你了。
这一刻,朱伊伊心里也在席卷一场暴风雨,胸腔最深处像被寥寥数字狠狠撞了下。
这段时间贺绅的忙碌和瘦削有了合理解释。
原来,原来。
一通电话结束,朱伊伊还捧着手机在阳台出神。
陈婶和翠姨看到了午饭点都回家做饭了,朱女士也收拾收拾洗菜,来阳台拿晾干的围裙,看着傻站的朱伊伊问:“发什么呆?”
她沉默地摆摆头。
“菠菜炖豆腐吃不吃,再加点前两天剩下的肉丸子,”朱女士边系围裙边念叨,“你多吃点肉补充营养,怀孕不能瘦。”
朱伊伊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好”,往客厅走,朱女士跟在她后面,唠嗑似的随口道一句:“贺绅跟我上回看见的时候比起来,也瘦了不少,一看就是只知道工作不记得吃饭。”
她步履就这么驻足。
“妈。”
“什么?”
“你中午多做一份吧,”朱伊伊低睫望着脚尖,“我送一份去公司给贺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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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朱伊伊拎着朱女士装好的饭盒出了门,到了巷子口,约好的出租车已经在等着,朱伊伊上去后坐稳,车缓速开向通往城北的马路。
一段车程过后,到达时瞬集团,车停在路边。
朱伊伊扶着车门下去,食盒挎在腕肘间,快要进集团大厅时,抓紧身上的中长款黑色风衣,尽量低调地通行。没料到才通过旋转玻璃门,远处的两三个保安眼尖地发现了她,个个笑着迎上来。
“朱小姐。”
“贺太太。”
“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