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
燕昭反手使力,把他的手按在枕边。
“你病着。而且,这里是寺庙。”
她俯低了些,一字一顿,“阿玉,你是想渎神吗?”
那双眼睛被她的阴影笼罩着,缓缓眨了一下。昏暗中,潮湿变得迷离,清冷变成无谓,仿佛百无禁忌。
少年直视着她,轻声开口:
“殿下,我……不信神明。”
燕昭摇头,抬手按了按眉心。不知是否吹了风的缘故,她隐隐觉得头痛,恐怕一闭上眼就又是噩梦。
“不了。你去吧。”
书云知道劝不动,只好离开。
手指搭上门扉,她又想起一事,回身开口:“殿下……要把玉公子叫来吗?”
虽然她不太清楚为什么,但每次他在边上时,殿下的头痛症似乎会轻一些。
听见这话,燕昭捏着书页的手指一顿。
马车里那一幕,不可自抑地闪回脑海。
衔着她衣带的唇齿,潮湿的固执的眼睛,被她拽着头发仰起的脸。
她重重闭了闭眼。
“不用。”
接着猛地翻了一页书,力道之重,险些将书页撕破。
然而,她不想见的人却自己找上了门。
门被敲响,风雪里响起侍卫的声音,带着隐忧:“殿下……玉公子发了高热,您要去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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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白蜷在通铺一角,身上盖着几层毯子,冷得发抖。
隐约听见有人推开门,随队医师在和谁说他的病情,说服了药还没起效,接着战战兢兢告罪。
是谁来看望他了吗,他想,他病得不重,只是有些起烧。
喝下的药也并非无用,带去赈灾的药都是保守的方子,要久一些才起效。
他睡一觉就好了。
他昏沉沉蜷缩着,听见有脚步声走近,依稀像是在问他话,他听不太清。
眼皮太沉,以至于睁开眼后,看见燕昭站在床边,他还以为是在做梦。
梦里,她伸手贴上他额头,凉意舒适,他迷迷糊糊蹭了蹭,再次闭上眼睛。
燕昭低头看着几乎被毯子吞没的人。
“……怎么烧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