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考学考出来的,幼时家境贫寒,才未学过。”赵琴说。
她这话着实说得委婉。沈荔反应片刻,才解赵琴话里的暗示。
若说高尚书是因为幼时家境贫寒,未能早早开学,后来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练手,棋艺才如此,那么乔裴呢?
说起来,楼满凤、李执,这二人可说是家庭幸福美满,周钊——按剧情来看,是个遗腹子,爹死在战场,娘亲抚养他长大,后来也因病去世。
虽然各有不同,但至少都是可以追根溯源,看得见摸得着的。
唯独乔裴。
他是从何而来,家在哪里,父母是谁呢?
赵琴端详她的神色,半晌,叹了口气:“旁的人问起来,我自然是一字不提,一句不说。但沈掌柜,若是你”
“我想,也许由我来说,正是他所盼望的”
第90章让步
“今日怎么约在满庭芳?”
楼满凤拎着一壶酒上楼,穿过层叠玲珑的走廊,这才到了李执和李挽所在的包厢。
廊外不少红枫金叶,时不时有小厮来扫干净。
平日李家兄妹与他在宫外用饭,莫不是去沈记,连凌云阁都很少。
毕竟沈记是沈荔发家之地,便是京城老饕客,也多以沈记滋味为正宗,认为凌云阁的菜色,或多或少欠了几分。
凌云阁老客,便又是另一种立场,觉得还得是凌云阁的风味,与沈记的结合,才是万里挑一的巧妙,故而又很少上沈记的门。
两者谁也说服不了谁,偶然在路上碰到,还要互相嘲讽两句呢。
不过楼满凤与李执顽固地选择沈记,自然又是另一种意图。
李挽在窗前写字,没回头,鸢尾紫长裙恰好坠在脚边。
李执则一身群青色道袍,不比宝蓝那样艳丽华贵,却十分显白,将他养尊处优的皇室气韵托得更高。
他瞥了眼楼满凤手里酒壶:“沈记的东西?”
“是啊,前几日沈记便开始卖酒了,我想是京里的酒行终于有了着落。”
“酒行?”李执双眼微阖,思索片刻,“是找了旁人帮忙?”
“那倒没有,她把江南那一套搬过来了。”楼满凤指了指地板,“恐怕这家就是京城的朱夫人呢。”
李执便懂了。应该是沈荔和满庭芳合作,用了满庭芳的酒行渠道,卖她自己酒坊的酒。
他摇摇头,失笑:“早该料到她的脾气。”
楼满凤在他对面坐下,熟练地倒满两杯,推给他一杯:“沈姐姐万事不求人,你是第一天知道?”
酒行的审查是必要的,对吞吐量的判定也相当重要。
如果沈荔一心要建立自己的酒行,把制造、销售的流程全部捏在手里,那就难免要短时间内打通官府关节,在审查这一道工序上润滑一二。
若说对官府的影响,她既可找李执,又可找乔裴,周钊和楼满凤虽说远了些,但也能说得上话。
但沈荔却偏偏一个都没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