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勒扎以及其他驯马师被这突如其来的乐曲一惊,有些不知所措,周稚宁解释道:“这是我中原对待重客的礼节,还请您和您的族人请往这边走。”
言罢,周稚宁领头走在前面,以勒扎以及马队跟在后面。
乐队站在两边吹奏乐曲。与此同时,还有百姓们夹道欢迎,齐声欢呼:“欢迎乌雅族!欢迎乌雅族!”
被这热情的喊声吓了一跳,但驯马师们大多数还是以一种又好奇又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
然后,茗烟不知道从哪儿领出来几个穿着干净的小孩子,穿过人群来给驯马师们送花。
只是这花并不是真的,而是用彩布扎出来的绢花。堆在一起新奇又好看,许多驯马师接到花之后都面露惊奇,连声夸奖:“好漂亮!”
以勒扎也忍不住将这绢花看了又看,然后摸了摸给他献花的小孩子光滑的脸蛋。小孩子被他粗糙的手一摸,忍不住咯咯地笑了笑,轻声轻气地说:“叔叔再见。”
然后就跟着小朋友部队一块走了。
以勒扎的目光跟着这孩子飘出去老远,一脸胡子的黑汉子都忍不住咧开嘴笑了笑。
乌雅连识在旁边看着,顿时心生不妙,但又挑不出什么错儿,只好继续跟着队伍走。
很快,队伍到了马厩处。
自从动工以来,乌雅连识一次都没来看过。因为以他来看,马厩就是马厩,再怎么修的精良也修不出个花儿来。再加上周稚宁自个儿也没去监督过,所以他也以为马厩建的必定平平无奇。
谁知到了现场一看,才知道这马厩建的十分整齐规整。这栏杆,这房顶,一看就知道是用的新木,靠近时鼻尖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木香。
马厩旁边还有一排排精神面貌看起来极好的小伙子们,个个劲衣短打,站的规规矩矩,双手背在身后,两脚之间的距离与肩同宽。
见到这一群奇装异服的驯马师们,为首的一个小伙子站出来,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喊:“全体都有!向师傅问好!”
话音落下,十来个小伙子卯足了劲儿高声喊道:“师傅好!”
所有人都被这热情的问好震了一下。
以勒扎懵懵地抬手:“大、大家好。”
周稚宁笑道:“以勒扎,这些是本官为你们安排的学徒。以后会在你们手底下做些打杂之事,协助你们驯马。你们若想保留秘诀,防着他们也无事,但他们对你们,依旧以师徒之礼相待。”
乌雅连识和摸鱼儿眉心一跳,总觉得周稚宁这样安排对他们很好,但是一转头看见以勒扎等人同样一副震惊脸,又总觉得怪怪的。
“现在请各位师傅挑选自己的徒弟。”周稚宁道。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做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倒是徒弟队伍里那个领人喊话的小伙子主动站出来,自我介绍道:“各位师傅,在下姓庄名黎国,今年十七。早年就当过驯马小吏,有些经验在身上。不知道有哪位师傅看得起我,愿意让我来帮帮忙,打打杂。”
不愧是专门挑选出来的机灵人,在这种场合格外会灵活变通。
既然有人主动开口,又有周稚宁在一边看着,总不太好拂了人家的面子,于是由以勒扎缓缓开口道:“我收你。”
庄黎国脸上露出一个笑,立即小跑了两步到以勒扎面前,结结实实地给以勒扎行了个拜师礼,然后就恭敬地站在了以勒扎的身后。
有了以勒扎做开头,其余乌雅族人也逐渐松动起来,开始各自挑选徒弟。
不过半个时辰,每个小伙子都有了各自的师傅。
这时候,也差不多快到午时了,该用膳了。
周稚宁笑道:“诸位,我们中原人有句俗语,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诸位远道而来做客,本官也得尽一尽地主之谊。今日,本官特意在繁华的米城设下筵席,请大家赏脸亲往。”
其实周稚宁说话太讲究,这些驯马师没怎么听懂。这时候,他们身边的徒弟就派上了用场,一个个都悄声在自家师傅身后或重复,或翻译,这才叫大家明白,原来周稚宁要专门请他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