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扣住香囊,单手抱起沈若竹便往屋中走去。
如今正值秋冬更迭之际,傍晚一到,天色未晚,风却已经凉的吓人。
沈若竹这瘦弱身板,竟然敢就这么坐在风中。
越群山将人抱至屋中的椅子上,确认沈若竹坐好了之后,才又拎着那只香囊,蹲至她的面前,问道:“你送我香囊,便是不怪我的意思了吧?”
他说的是宫宴上裴荀的事情。
沈若竹挑眉,扫了眼一下子便蹲在了自己面前的高大男人。
宫宴上的事情,她其实还是想怪的,怪越群山的小题大做,怪越群山对自己的不信任。
但她如今看着越群山,见到他蹲在自己面前,如同一条听话的疯犬,她一下子,竟对他也发不出什么火来。
何况,她现下还有更为要紧的事情要求他。
沈若竹酝酿了片刻,终于收敛起了自己脸颊上说笑的神情,与越群山道:“越群山,我有事情要求你。”
“……”
越群山就知道。
他顿时也收敛起了自己所有的笑意。
他就说,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怎么一回到家里,沈若竹非但没有继续同他置气,还给他做好了香囊。
原来是在这里等他呢。
他深吸了一口气,直觉沈若竹要说的事情,应当同她的亡夫还有宁王有关。
毕竟她当初嫁给他,就是为了这回事情吧?
他盯着沈若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握紧她给自己做的香囊,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替我抓一个人。”沈若竹道,“我想问他一些问题。”
“何人?”越群山又问。
“宁王身边的金吾校尉,河东。”
—
沈若竹要抓宁王身边的金吾卫,对于她自己来说,定然是个十分困难的事情。
但是对于越群山来说,这可真是太简单了。
身为十万边军的统帅,如今虽然不曾出征,但越群山一直都有在校场练兵。
而金吾卫身为皇城的守卫,同军营事务虽无交叉,但同为武将,两边一直都有在互相输送着人选,双方统领,时不时也会有所交流。
他需要抓到河东,只需派个消息去金吾卫,喊他们指派几个校尉到军营之中对接人选即可。
是以,答应了沈若竹的请求后,越群山第二日晨起,便直接在家中写了一封信,喊人送去了金吾卫衙门。
他把信送出去之后,便上马出发去往军营,告诉沈若竹,下午到军营来见人即可。
沈若竹点点头,头一次亲自走出了侯府门外,送越群山上马。
越群山受宠若惊,同时却又觉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