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越群山因为今日午时裴荀的一句话,哄了沈若竹近一个时辰。
待到宫宴结束,他不得不去校场练兵,这才没有继续哄下去。
但他傍晚回家时,还是在想着回家之后该如何继续哄好沈若竹才是。
该死的裴荀,他真真是个小人!越群山咬牙切齿。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似裴荀这种文官,常年混迹在上京城的官场之中,必定是心思多绕,阴险狡诈的,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裴荀能狡诈成这般,不过一句话的事情,便叫他在沈若竹面前丢尽颜面,再也抬不起头来。
就连云渺也知道了他的事情。
可别叫他逮着他的错处,不然他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他一边恨恨地骂着裴荀,一边骑马便回到了家门口,等到在家门口下了马,越群山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路光顾着骂裴荀了,倒是忘记了该如何去哄好沈若竹。
他只能心事重重地先走进到家中。
原以为,自己今日回家,必定又是要坐冷板凳,受尽委屈和苦楚的,但是越群山不想,
他一踏进主院的门,便见到沈若竹正坐在桌边,手中理着一只香囊。
见到他回来,沈若竹朝他招了招手,将香囊举在半空,道:“回来了,下午给你做了个香囊,你看看可还行?”
“……”
越群山拼命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生怕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他的力道从来都不轻,就算是掐自己,也丝毫没有留情面。
嘶,有些疼。
越群山看一眼自己的胳膊,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
他慌忙走进院中,接过沈若竹的香囊,边打量边问道:“今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沈若竹嗔道:“你不想要便还我,正好渺渺的还没做,送给渺渺,省得我还多做一个。”
“要,谁说我不要!”
越群山宝贝地捧着沈若竹的香囊。
虽说早已是夫妻,但今日之前,越群山尚未自沈若竹的手中收到过任何一件类似于香囊、荷包之类的礼物。
按理说,这些都是娘子会给自家郎君做的东西,夏日驱虫、冬日熏香,既实用,又可以表示夫妻之间贴身的恩爱。
但沈若竹却至今未曾与他做过。
他如今仔细地端详着这只属于自己的香囊,见到香囊通体是丝绸的材质,玄黑的颜色,其上用金色的丝线绣了一双鸳鸯戏水,细细密密的针脚,可见香囊做工精致,在光线下微微闪光的图案,更是可以看出刺绣的用心。
越群山看着看着便笑了:“你要把这东西转送云渺?她如今还未出阁呢,可能带鸳鸯戏水?”
“怎么不能?”
沈若竹看了眼越群山,劈手过去,似乎还是想夺回自己的香囊。
可是越群山不让。
他紧紧地扣住香囊,单手抱起沈若竹便往屋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