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另一个宫人也是纳闷,悄悄压低声音拉着她道:“莫不是……疯了……”
有个年岁大些的嬷嬷走了过来,听着里头的哭音,自然也听到外头两个小宫女的议论。
到底是年岁小些匆匆挑来的人,也没不似从前那样殿下让人费心选来的,哪里晓得里头那位娘娘昔年初到东宫里,便有几个宫人因为在跟前搬弄口舌是非削了舌头处置。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里头那位一连十天没睁眼,重伤昏迷中,几回高烧难退,瞧着真是差点死了。
可东宫那边,竟是一句话都没问。
有一会眼瞅着人就快熬不过来,李大夫急得火急火燎,下重药唯恐人虽保住命却损了底子肌理,纠结再三硬着头皮让相识的护卫去东宫递个话儿。
结果得了句——“留住命即可,旁的都不要紧。”
那句话一出,谁还能不清楚,这位昔日宠冠东宫的娘娘,是真的失宠了。
嬷嬷叹了声,扫眼那两个宫女,冷哼道:“看个门都知道打哈欠,还能指望你们做什么,还不去药房将药煎了!”
宫人到底还是惧怕管事嬷嬷的,闻言忙一溜烟跑走了去。
嬷嬷站在内室门口,听着里头的哭音,心里叹了又叹,到底还是没进去。
只去向负责守卫山庄的东宫护卫说明云乔已经醒了。
“人醒了,不过殿下既然说了只要人没死旁的都不用管,我想着这事你就甭往上报了。”
护卫听了嬷嬷的话,略犹疑了下。
“这……殿下上不上心是一回事,消息我总得往东宫递,就是不直接回禀殿下,东宫那边的统领也得知道清楚,免得万一哪日殿下问起……”
嬷嬷似是有些不耐烦,遂摆手道:“爱禀就禀,只老婆子我年老体衰,往东宫跑一趟可提不起劲儿。”
话落,却健步如飞地带着气走远。
护卫摸了摸自己鼻子,撇嘴道:“这老婆子吃枪药了?”
一旁另一人轻拍了下他肩,圆场道:“哎呀,你也知道的,咱们这些护卫来看着人,以后还能想个法子调走,他们这些嬷嬷宫人来了可没什么法子,这眼瞅着又是个没前程的冷灶,谁想来烧,人家齐嬷嬷是宫里伺候的,也不知倒了什么霉运被选中来这山庄,心里有气那是正常不过,你啊,消消气,莫和她计较,往后这段日子同在山庄,可有的打交道呢……”
被安抚的这护卫哼了声,仍带气道:“我还来气呢,在这守着,也不知道得熬到猴年马月呢,我又没有上峰的关系……哎,你不是有吗?卫峰,我记得你也是乔家府兵出身?怎被安排到这山庄来。”
卫峰闻言讪笑了下,眼底微光闪过,面上却笑道:“嗐,倒霉了呗,人点背罢了,我能有什么关系啊,不就是主子吩咐什么差使,就好好办什么差事。”
话落,绕了个话题,把这事揭了过去。
他哪敢说,自己来这当差,可是花了大价钱把另一个人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