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良无功而返,二皇子余光一瞥,向谢望露出个得意的笑。
“时辰不早了,谢司使请自便。”
丢下这句话后他转身就要走,谁知在二人擦身而过时,谢望冷声发问,“殿下以为派一个虞娘来,就能混淆视听让我找不到玉儿的下落吗?”
从始至终虞娘替身不像替身,细作不像细作,就连勾引人这样的招数也做得不好。
可她就在这等时候出现了,目的当然不纯,可因为她的心思实在是浅显,反倒是一眼就让人看穿了。
二皇子也没指望这个虞娘能成功,他是想让谢望转移视线,好暗中再做些什么罢了。
至于这做些什么呢?谢望眸光微动,忽然间醍醐灌顶。
不好,虚家有变动。
毕竟他是查到虚家没错,可那位虚家女儿从来不出门,没有办法亲眼对峙。
二皇子这样一出调虎离山之计,为的就是让他分神。
意识到这一点后,谢望也不再和二皇子纠缠了,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后旋即下楼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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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出了月子,群玉是一刻也不想等,她想尽快面见圣上。
她并非莽撞行事,打算一股脑的将孟淑妃的那些证据呈堂上供,而是根据绪娘回忆起的那些陈年旧事,拿圣上对母亲的爱意奋力一搏。
说直白些她就是在赌,虚相旬自然不同意,他不了解圣上,但是他了解男人。
爱不爱的又算什么,即便是真的不能娶心爱的女人,为了大业还是能娶妻生子,和他人携手共度余生。
可绪娘却说,“旬儿这是不通情爱,不知当年的六皇子,为了萧家四娘子,可谓是命都能豁得出去。”
“圣上比任何人都希望,当初那场春日宴,没有遇上孟家女。”
群玉少见的问了傻话,“那如果向圣上揭发当初那场春日宴,是孟淑妃故意设计,岂不是也能达成所愿。”
德叔倒是看得很清,“只要四皇子不倒,孟淑妃是不会有事的。”
鬼使神差的,群玉突然想到,在冬狩御帐前,圣上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耐人寻味。
群玉暗忖须臾,想着自己这张肖似母亲的脸,或许大有用处,“我有一计,不如我入宫为妃吧。”
“不可。”
“胡闹!”
“娘子胡说什么?”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群玉撇了撇嘴,不行就不行,都这么凶干什么呀?
“这些年后宫妃御中,为何是孟淑妃一家独大,娘子莫要以为没有原因。”
绪娘对孟淑妃的性子极为了解,这些年她钟粹宫的人是一茬一茬的换,却不曾惹人生疑,外人只知道孟淑妃向来骄纵,不好伺候。
那些不合她心意的宫人,全都打发到别的宫殿了,又或者去了鱼龙混杂的掖庭。
但绪娘却是清楚,一个幼时就因为猫儿扑她一下,就将那窝猫崽子全都虐杀的女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底下人的。
“再者,圣上年富力强,身子向来康健,可为何子息不多,如今成年的皇子,只有先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和她所出四皇子的成年,娘子不觉得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