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在不远处长廊等着凌月的凌星,一直在看着弟弟,发现弟弟突然僵硬一下,又一脸不悦的转身。
他顺着弟弟视线看去,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着儒袍,头戴纶巾,这样的穿着打扮,是县学夫子。
尊师重道,也要为人师者好才行。
如今凌月已经不是县学学子身份,他并没有对秦明风行礼。
若不是怕秦明风会冲过来拉住他,造成更多不必要的困扰,凌月甚至不会停下。
“不知秦夫子有何贵干?”
凌月挺直身板,童音因嗓子坏过而微哑粗砺,受情绪影响,倒是有几分的冷厉,没有孩童声音特有的绵软。
秦明风下意识想斥责,身为学子,对夫子是什么态度?
却见周围学子都围上来,凌月身后也走近一个陌生的人。
来人样貌极好,面无须,无喉结,与凌月眉眼间有几分的相似,应是他的哥儿兄长。
秦明风不屑轻哧,落在凌星身上的视线充满嫌恶。
他就说怎么林县令会对一个哥儿如此上心,长成这样,难怪能把林县令迷住。
秦明风的眼神充满恶意,凌月小脸严肃,“秦夫子在看什么?”
秦明风一噎,他总不好说是在看凌星。无故盯着个哥儿看,这要是传出去,有损形象。
童生班的学生们都对他有些不满,也不可能替他说话。
搞不好还会帮着凌月和他兄长,往他身上泼污水。
姐夫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偏袒起凌月来,眼下还是不要再惹人怨的好,不然他怕是真要被他姐夫驱赶出县学。
秦明风不再看凌星,想到接下来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凌月道歉,忍不住心里就泛火。
可他又不得不做。
凌月见秦明风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又白一阵,在那和变脸一样的变来变去,一直不吭声。
他也不想和这人有什么牵扯交集,实在是不想将心绪浪费在不值得之人身上。
凌月转身要走,秦明风看他离开,张口又叫住他,“等一下,别动。”
凌月充耳不闻,凌星猜到这人就是一直欺负弟弟的秦夫子。
此人当真是一言难尽,方才看他的眼神,比起韩山长的探究,秦明风的视线充满恶意,极其令人不适。
凌星不想凌月再被他伤害,牵着凌月的手继续往前,对身后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气愤的叫喊充耳不闻。
眼看着人要走远,根本不听叫喊,秦明风没办法,只得往前追了两步喊道:“之前种种是我过错,叫你受了委屈,实在抱歉。”
说罢,也不等凌月有所反应,更不敢看周围学子的面容神情,匆匆跑开。
实在是丢死人,让他堂堂夫子对学生低头,姐夫怕不是真吃错了药!
童生班的学子们面面相觑,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动静,怕引得秦明风恼羞成怒,火气对着他们撒。
也替凌月高兴,终是从秦夫子口中得到一句道歉。